陳蘭就這么被收入門中了,只不過給我一種感覺就是,李老頭并非為了收入,而是為了別的什么。
如李老頭所說,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,他將畢生所有的本事傾囊相授,即便是雷法。
只不過這陳蘭學(xué)起來有些吃力,短時間完全接納不了這么多信息。
師父也只是一路教授著,給陳蘭留下一個輪廓,等未來慢慢參悟。
就此在小龍山兩個月時間過去,時間也來到了除夕的前夜。
這一天李老頭在教授完畢之后,便帶著我來到了小龍山的一片峭崖之上。
他負(fù)手于懸崖之旁,注目著山崖之下的云巒起伏。
一瞬間好似回到了十多年前,跟這老頭在這邊打太極拳,只不過臨到了如今,他老了太多了,那一身的氣質(zhì)也不復(fù)當(dāng)年了。
“師父,你是不是有啥事兒啊?!?/p>
李老頭點燃一根煙,轉(zhuǎn)頭看著我笑道:“咋了?是因為陳蘭這娃兒的事嗎?”
我點了點頭,李老頭隨后又說道:“沒啥其他的原因,就是覺得這娃兒根骨可以,再加上本心純良,想了想就收下了?!?/p>
我聽完,只覺得有些不可信,因為這完全不像是收徒的樣子,誰教徒弟,跟填鴨似的?
“年齡大了,現(xiàn)在社會開始變了,怕我們這一脈傳承不下去,所以思來想去就準(zhǔn)備再開一脈,這樣能保證傳承,那一天在師祖臺前打卦,他也是同意了的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啊?!?/p>
在了解完情況之后,我又問到一個我最在意的一個問題。
“您這一次回來了,會帶著我走嗎?”
對于李老頭我是無比思念的,師父教人一時,弟子守人一世,臨到這一年,李老頭的歲數(shù)已經(jīng)九十歲了。
作為他的弟子,我只想守著他,陪著他老人家直到輪回轉(zhuǎn)生,盡一份孝道。
李老頭注視著遠(yuǎn)方的山林,隨之笑道:“這一次回來啊,就是帶你的,以后就一直跟著老子吧,在我跟前伺候我?!?/p>
聽到這話,我頓時一喜:“真的?。俊?/p>
“肯定是真的啊,騙你搞啥?我這一趟回來,本身就為了處理一件事情,要不是等你龜兒子,我早就去重慶了。”
一聽這話,我疑惑道:“重慶又出啥事兒了?還需要那么親自回來?”
李老頭淡淡說道:“麻煩,這是一件歷史遺留的問題,最近出問題了,你小子之前在重慶處理事情,在民間聽過這么一句話沒得?”
我問道:“啥?”
“在重慶有一句俗語,叫做七星崗鬧鬼,金剛塔鎮(zhèn)邪?!?/p>
一聽是這話,我頓時說道:“這還真聽過?!?/p>
“對啊,就是七星崗那邊出事兒了,前段時間察覺了情況,就趕忙回來了,這些天,道門那些前輩全都在七星崗那邊等著我。”
之前在重慶的時候,我就正好路過過七星崗這個地方。
李老頭所說的歷史遺留問題,實際上還得追溯到明朝末年張獻(xiàn)忠這個人身上。
正兒八經(jīng)的川渝人應(yīng)該是不存在的了,即便有估計都比熊貓還稀有,歷史上真正的屠川事件要來的更加血腥。
首先說七星崗這個地方,當(dāng)年張獻(xiàn)忠打開通遠(yuǎn)門,其中被殺的老百姓就埋葬在通遠(yuǎn)門外的七星崗之中。
而在20年代左右,地方政府為了擴建城區(qū),便施工挖掘了那個地方,這一施工之下,就好似將某種禁制給打開了一樣。
原本被填壓在下方的冤魂厲鬼僵尸全都鉆了出來,險些釀成了一場浩劫。
不過后來,地方政府請來了一名修為極高藏教活佛,主持修建了這么一座佛塔,至此太平。
“最近咋又出事兒了呢?”
李老頭說道:“佛教的手段都很柔,傾向于鎮(zhèn)壓超度,這里邊是有弊端的?!?/p>
“因為有些邪物,就跟一些十惡不赦的罪犯一樣,跟他講再多也沒用,唯有挫骨揚灰,你們上次落陽山的那件事,還記得吧?”
聽到李老頭說起這事兒,我點了點頭:“記得?!?/p>
或許是讓李老頭想起那兩位故去的老朋友了,他眼神之中一時間不由透著一股滄桑。
“世間萬物終究是一陰一陽平衡而治的,當(dāng)年你們把那個地方的風(fēng)水穴脈給炸了,當(dāng)時的確把事情給解決了,但后來老天又衍變出了這么一個風(fēng)水,正好落在了七星崗?!?/p>
在師父的解釋當(dāng)中,我這才知道,在當(dāng)年我們雖然把落陽山給炸了,但事實上,那么一炸,重慶當(dāng)?shù)氐牡乩須庀蟀l(fā)生了變化。
本身就鎮(zhèn)壓著千萬陰魂的七星崗,又成了這樣的一處風(fēng)水。
以至于滋養(yǎng)了地下的東西,陰盛陽衰,金剛塔壓不住了。
“如今的七星崗,因為這件事,地方上也是混亂恐慌的很?!?/p>
“沒想到,當(dāng)年我做的這件事,影響會這么大?!?/p>
李老頭拍了拍我的肩膀,悠悠說道:“勿要覺得這是你的原因,一步一行解釋命運使然,沒啥的?!?/p>
看著李老頭一臉慈祥的樣子,我點了點頭:“這一次,我跟著師父,把這件事好好給處理了?!?/p>
“有這個心就好,說明我這么些年的教導(dǎo)沒有白費啊,終究還是把你小子給渡了,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,也算是完成咯?!?/p>
李老頭抽著煙嘿嘿笑著,我注視著他也是跟著笑,就好像小時候在這一片竹林當(dāng)中,跟他吹牛打屁一樣。
時間就此一直過著,在這半年的時間里,李老頭一直待在小龍山,將自身手段傳授給陳蘭。
至于我,除了時不時上山給二人送飯之外,便一直待在家里,陪著父母。
閑散的歲月很快便過去了,時間來到了1995年三月末,再春暖花開之時,我們再一次準(zhǔn)備離開家鄉(xiāng)。
父母仍舊站在那個十字路口送著我們,這一走,便又是一年到頭。
等我們一行人下山,路過小龍山的時候,陳蘭這丫頭早已是在此地等候多時了。
李老頭悠悠說道:“記住我給你說的那些話,之后的時間里邊,好好待在山里,參悟我教你的那些東西吧?!?/p>
聞言,陳蘭一臉感激的跪在了地上,隨后朝著李老頭便磕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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