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衡翻新屋子的時候,已經(jīng)確認,根本沒有廚房和適合做飯的地方,其他的房間有放器具的,有放一些卷軸的,甚至還有一個洗澡房。
唯獨,沒有能供他烹飪的地方,沒有排除油煙的系統(tǒng),干脆,他到外面來,現(xiàn)在屋子是全新的,他不想搞的滿屋子飯味。
而且屋子后面還有這么大一個沙坑,利用一下,就是不錯的烹飪場地。
做什么菜呢?——許衡覺得還是有必要做一下的,安陵晴不想吃,可能只是沒吃過自己的手藝。
吃到美食,心情愉悅了,對恢復(fù)也有好處。
半神已經(jīng)脫離凡胎,一般的食物對于補充身體方面,影響已不大,真要以食材補身體,什么龍肉啊深海巨獸才有的說,許衡哪里有這個
薇薇安的倉庫里也沒有,因為這些東西算比較珍貴的魔法材料,拿來制作道具還來不及,誰舍得吃
就算舍得吃,堅硬的肉質(zhì)和極少的研究,許衡要做成一道菜,更是力不從心。
做出來好吃,就差不多了。
那么用沙坑做什么呢?最簡單的,搭個烤肉臺,做barbecue啊!燒烤是容易做,但又最難做的。
烤熟就能吃,可烤的怎么樣,又是另一回事,怎么腌制,用什么調(diào)料,烤的節(jié)奏,什么肉質(zhì),都需要不同的搭配。
可諸位要知道,在許衡落魄的時候,沒有展示出高超廚藝前,女魅魔可不會提供給他什么場地和工具。
最初,他的烹飪方式,就只有燒烤,唯一的區(qū)別就是,他烤的很認真,因為太難吃他自己也吃不下去,還會摘各種深淵特產(chǎn)來嘗試,那種搭配起來更好。
起碼算下來,許衡也算是烤齡有幾十年的老師傅了,烤串可是他提升地位的第一塊敲門磚
只能說,架架子烤燒烤,就是一種憶苦思甜。
拿出打火石,點燃煤炭,放進燒烤架,那等灼熱感,恍惚間,將許衡帶回了硫磺味充斥著每一寸空間的深淵。
驀然回首,一切發(fā)生的都太莫名其妙。
轉(zhuǎn)生就算了,還被召喚,現(xiàn)在還來個上門服務(wù)。
見到一堆半神。
這都什么事啊
果然,還是燒烤最讓我感到親切
“烤雞翅~我們最愛吃~”
哼著那首刻在記憶里,但早已忘了來處的小曲,許衡從連接著薇薇安庫房的空間戒指拿出一小堆腌制好的肉,平鋪到燒烤架上,還有一些蔬菜。
背后觸手一伸,能同時控制幾十根串不說,還可以拿扇子扇扇風(fēng),就是油煙大了點……
燒烤,要會觀察,看看肉烤的程度,有些不宜烤的太老,有些就要焦焦的才好吃,掌握好這個,烤的都不會很難吃。
異世界的燒烤其實不錯,算是能吃的了,不過香料貴,而且用的食材不會很好,畢竟有好的食材,人們普遍的觀念都不會拿來燒烤。
許衡呢,就要打造最極致的烤肉——用最合適的調(diào)料和最好的肉,用最極致手法,搞最多的部位和類型。
還有內(nèi)臟!掌中寶這種,他到金城逛才知道,他們居然不吃這些,燒烤就烤大腿五花啊?膚淺!太膚淺啦!連蘑菇都沒烤上!你可是暴殄天物
并且,他要展現(xiàn)更好的吃烤肉的方式,生菜和大蒜!為了女魅魔挑剔的嘴,許衡可是絞盡腦汁,最后發(fā)現(xiàn)原世界的吃法還是最牛的
就這樣烤上了?還沒完
許衡看到這些沙土,就心癢癢,主要是他有些饞了——不做叫花雞怎么行?再用滾燙的沙土燜個地瓜玉米土豆什么的,不是香麻了
說干就干,許衡讓觸手先控著火,他差不多能做到三心二用,注意力不夠也無所謂,他腦子里自己都有一個燒烤時間鐘,什么時候翻面,烤的什么地步,他的身體會自己有意識。
嘿!這就是老師傅的自信
叫花雞嘛,先腌雞,還要準備荷葉,可異世界沒有荷葉,對,沒有荷葉!但是許衡找到另一種類似芭蕉葉,但是更軟的葉子,而且有天然的清香。
這種葉子是女魅魔們制作那類藥物的材料之一,被許衡發(fā)現(xiàn)了,用來包一些東西烤,能讓食物增添一種“勾引”的味道。
怎么說呢,就是一種能讓人體內(nèi)有渴望吃它的欲望,反正是女魅魔用的,懂的都懂。
許衡就用這種神奇小葉包上腌好的雞,扎上繩子,再挖挖泥巴,就差不多了,但是,為了讓這雞不那么平凡,許衡再取了一些半生不熟,比較耐烤的肉,塞進雞肚子里。
這些肉的油脂,可以給雞本身增加風(fēng)味,且會很juice哦!到時候打開荷葉,就聞吧,就扯雞肉吧!不汁液橫飛的,許衡不帶吃的
用一些疑似有魔法屬性的木村,拿來沙地上燒,許衡是在邊緣作業(yè)的,他不太敢去中間,不知道安陵晴會不會建議,邊緣的話,做好了,還能翻一翻,應(yīng)該沒什么事。
她看起也比較好說話。
先把表面的土燒硬一些,就放到也被燒的滾燙的沙土里面埋起來,把木炭摻和進去,把其他一些燜出來也不錯的配菜,也同樣如此操作,靜靜等待就好了。
這章沒有結(jié)束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!許衡操作的全程,朱莉都沒說話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該不會真氣昏了吧?不至于吧
許衡想著,借著試探和真的想問一個問題的機會,操作著烤肉,在腦海里問道:“朱莉,喂喂?還在嗎?呼叫朱莉!”
“……你要干嘛?我不是跟安陵晴一樣的小屁孩……”朱莉沒有那么活躍。
“問你一個問題,你說,一個劍圣,應(yīng)該是喜歡劍的吧?就像你們魔法師也沉迷于自己的研究?”
“差不多,六階之下,甚至半神前,有天賦,硬逼,也可能能達到,但是一旦沒有很純粹的心,埋頭進自己的修煉方向,成為半神是不可能的?!?/p>
“那你有沒有覺得,剛剛安陵晴舞劍,舞得有點不高興?”
“許衡,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?人家是練劍!你不是不能感知到她的感情嗎?怎么知道人家不高興?而且不高興又怎么了?投入不一定要高興吧?!?/p>
“投入,縱使不高興,也該是一種自由的感覺,我總感覺……說不出來……”
“她是劍圣,你才什么位階,亂想什么?而且非親非故的,你管人家那么多?”
問完,許衡暗暗嘆口氣,不說話,他其實知道朱莉不可能理解,但還是想找人問問,是不是一般也能看的出來。
就在他給安陵晴按完摩后,她開始練劍,許衡一見,心里覺怪,但不知道哪里怪,便打開了“靈魂具象化”來觀察。
雖不明顯,可那把只露出粉色柄的劍,插在王座上,好像在不斷地顫動,想往外拔,可王座就像一個粘鼠板,黏著它不出來。
很快,劍一聲轟鳴,只得無力地插回去,讓許衡感覺有些壓抑。
那聲轟鳴,很無奈,很悲傷,全無自由,縱使眼前的劍姬如此馳騁于繁星之下,春水之上,許衡越看,越覺得,太過于完美了。
不,不是完美,應(yīng)該說是完盡了,已經(jīng)到了盡頭了,就好像機械臂在工作,設(shè)定好閾值,它會有誤差,但絕對不僅逾越。
一招一式,如在畫中,可你只能感覺,這就是畫了,這就是教科書,但是無法寸進。
就好像有無形的鎖鏈和邊際。
學(xué)書法,開始要在一個格子里面開始練,可看所有自成一派的大家,最后的作品,都會是在一張無拘無束的宣紙上,揮灑著無盡的情感與想象。
哪怕錯字圖畫了,也不會重來,因為那等狀態(tài),那等心境,只有一次,只能在一起而無法停下的筆畫中,不斷前進。
Solo,自由發(fā)揮,在追求完美的狀態(tài)下前行,讓情與意合,最終妙手偶得,又讓通篇渾然一體。
這不只是字體空間上的美,還有書者變化的情緒和筆觸,時間跨度的美,是將二維的字變成三維立體的,升華的美。
反倒不是一種感情隱藏下的毫無破綻,而是情緒融于劍,展示出磅礴氣勢與心性的一種碾壓。
兩者攻伐,你可以選擇不露聲色,不會犯錯,但心理間采取強硬的攻伐,以擾亂對手,也是一種選擇。
競技狀態(tài),不只是說平和,平常心,更重要的還有活躍和靈敏起來,這時候才可能超常發(fā)揮!產(chǎn)生創(chuàng)造性的東西。
可安陵晴的劍和身姿,許衡看不到這樣的盡興和愉快,她只是在一套固定的模式中運行,不斷排除bug而已。
但也許是他不懂劍術(shù)呢?遵循著一招解一招,也沒有錯誤吧,他不是什么大能,最多參照的,就是他做飯的感覺。
一通通萬物,天下齊,萬物全,都是存在聯(lián)系和受于共同規(guī)律之下的,許衡覺得由此及彼,可以推得,不過劍術(shù),或而一個半神的世界,他不好說。
實力差距很大,他沒有這個底氣。
那靈魂呢?靈魂是不會說謊的,不是嗎?
……
許衡想的很多,朱莉也一樣,但無關(guān)安陵晴,她在日常地思考許衡這個人。
不說話,與其說是生氣,不如說是被新的疑惑纏上了。
第一,許衡感知不到安陵晴的情緒。
第二,他不了解安陵晴。
第三,他對情感又很遲鈍。
那這個傻得到底是怎么掌握到安陵晴的喜好的?敢那樣改造房子
還有精神按摩,許衡雖然有點慌,但是敢操作,好像早有預(yù)料。
一個學(xué)生,長期使用搜題機,很容易造成依賴,等遇到新題,還沒有機器的情況下,會惶恐,明明不難,但心理沒戒斷的話,也會喪失自己思考的信心做不出來。
不敢下手。
為什么這個家伙,還那么自信
難不成,之前我的判斷錯了?還是……許衡這家伙還有很深的其他手段。
最詭異的,要屬許衡問她關(guān)于安陵晴是不是不高興的問題。
如果他確定和肯定,那么,他不會問自己,很大可能是他自己判斷的,有這么敏銳嗎
不,不對,不像是一種感受……那是為什么?什么樣的方式和手段
朱莉陷入凌亂。
其實她沒想錯,許衡的確不是靠感受來進行大的判斷,而是靠自己,推到別人的身上,是一種分析。
本小章還未完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后面精彩內(nèi)容!情感再遲鈍,對自己的感覺,還是最直接,哪怕說沒剖析到自己是一個什么樣的人,但就像給自己掏耳朵一樣,許衡在自己身上,了解到大概怎么樣舒服。
很玄學(xué)的分析。
有疑問,朱莉就想解答,但是她知道許衡一定不會告訴自己,那她只能想辦法試探,和許衡說話,看反應(yīng)。
自從跟許衡綁在一起,她話就變多了,不是因為她暴露了本性,而是她的好奇太多了,疑惑太多了,她需要去撥弄“問題”。
這是魔法師養(yǎng)成的習(xí)慣,更是讓她們上癮的娛樂方式,朱莉自己是遏制不住的,把自己搞的每天都有點瘋。
加上許衡這個嘴賤的——應(yīng)該能知道他這個欠欠的性格了吧?——平時發(fā)泄不出來,就和朱莉逗嘴,把朱莉也搞的繃不太住,很多時候跟著上頭。
“許衡,你為什么要叫這個‘名字’?”好吧,朱莉還是忍不住問了。
一問,許衡就知道是試探自己,明擺著,他要是當(dāng)了那么多年奴隸,怎么可能接觸到這種古老的姓氏
他可以給自己取名字,但別人怎么想,都會覺得概率很小,會取“許衡”這種奇怪的名字。
幸好沒誰要求他寫出來,不然一旦下意識寫兩個漢字,那就狡辯不出來了。
“你問這個啊?!痹S衡這種“老狗”怎么可能沒事先準備好應(yīng)對方法?“之前艾美莉卡抓回來一個人,他就叫這個,嘿,這兄弟,堅持了七七四十天!你知道什么概念嗎?耕田的魔牛都沒他強悍!”
“所以……”朱莉傻了。
“所以我覺得他賊強,命真tm硬,各種硬啊!我就偷了他的名字,偷偷記著,好紀念他堅韌不拔的精神!其實我在巢穴里面的原名是休厄爾,這名字一聽,就很弱雞好吧!許衡許衡,你一聽,持之以恒的,就很強!”許衡越說越興奮,他覺得自己的謊話太棒了。
“閉嘴好吧,閉嘴,我不想知道你名字的扭曲紀念意義……”
朱莉后悔自己多余問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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