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,林間鶴的燒因為感冒針的緣故,已經(jīng)退的差不多了。只是她此刻躺在床上,感受到身后那人的氣息,有些難以入睡。
“...我沒什么大問題了,你不用這么擔(dān)心的...”
她話音剛落,那人環(huán)在她腰間的手稍稍收緊了些,并未開口,而是過了許久,才低低罵了一句。
“笨蛋。”
“笨蛋?”林間鶴眨了眨眼,心想怎么自己又成笨蛋了
“當(dāng)時我真的很擔(dān)心你,我害怕,自己被帶走之后,接著就是你,”沉吟了片刻,林間鶴緩緩開口,“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,我只能拼盡全力,用盡一切辦法逃出來...”
“你奮不顧身地來救我,真的很謝——”
——謝謝你。
這句話并沒有說完,便被那人用手指輕輕點住雙唇。緊接著,宮野志保那有些清冽的嗓音傳來,“...那次我高燒病倒在實驗室里,是你把我?guī)Щ胤块g的吧。”
林間鶴微微一怔,的確有這件事。當(dāng)時恰好是宮野明美出事的那段時間,宮野志保雖然不清楚發(fā)生了什么事,但那段時間里,整個人的狀態(tài)非常不對。
她將自己跟所有人隔絕,整日泡在實驗室里,就連生病亦是如此。
而這件事的發(fā)生,也讓相葉悠和宮野志保原本還算融洽的關(guān)系又走向不太好的方向。
她記得那天的天氣也像今天一樣,烏云密布,像一層厚重的棉被蓋在頭頂,隨時都要塌陷。在宮野志保做實驗的時候,她一向都守在門外,等待過無數(shù)個天黑天亮。
可那天,宮野志保在實驗室里面的時間卻過分久了些。
那段時間里,因為她們二人關(guān)系逐漸走向融洽,琴酒還特意警告過她,讓她做好本分工作就好,不要做多余的事。這本來不該是她的工作范疇,可當(dāng)她看到宮野志保暈倒在實驗室里時,還是將琴酒的話拋諸腦后,推門而入。
她摸到那人滾燙的額頭,便第一時間將其帶回了房間。她不知道這個倔強的女孩到底撐了多久,以至于燒到體力不支倒了下去。
她真的很瘦弱,抱在懷里都是輕飄飄的。
她好像已經(jīng)兩天沒吃飯了。
相葉悠的思緒不知道飄向了何處。
組織里安排的房間大都類似公寓一樣,相葉悠和宮野志保的房間都在一層樓里。只是她以往等待宮野志保從房間里出來時,都是站在門口,還從未進過她的房間。
宮野志保的房間如同她的科學(xué)家身份一樣,一眼看去,房間整體的設(shè)計都如同她的身份一樣,極為簡潔,一張單人床,一張書桌和一面衣柜,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。
書桌整潔,上面擺放著三兩本書,還有一個木質(zhì)相框,照片里是宮野兩姐妹的合照。照片里,宮野志保臉上洋溢著她從未看到過的笑容。
這是
她的目光落在單人床的床頭上,一個棕色的小熊布娃娃擺放在上面,顯得跟這個房間有些格格不入。
相葉悠從自己的房間里找出醫(yī)藥箱,拿著溫度計和感冒沖劑回到宮野志保的房間里。她又擰了濕毛巾搭在她的額頭上。
“...姐...姐姐...”
少女夢囈的聲音傳入相葉悠的耳中,她關(guān)上水龍頭走出衛(wèi)生間,“你醒了?”
放在桌上沖泡好的感冒藥也溫的差不多了,她拿起玻璃杯走到床邊,將臺燈打開。
燈光昏黃,宮野志保微微睜開雙眼,發(fā)熱帶來的暈厥感讓她無力反抗。她只看到眼前有一個模糊的身影,在極度思念之下,半夢半醒間,她下意識抓住那人的袖口。
“姐姐...別走...”
相葉悠停頓了半晌,見少女又睡了過去,這才意識到原來她只是夢囈而已。因為高燒的緣故,她眉頭緊蹙,呼吸有些急促,似乎很難受的樣子。整張臉在昏黃的燈光下都顯得有些發(fā)紅。
相葉悠用手托起那人的后腦,將杯沿貼在她唇上,一點一點將藥喂了進去。
做完這些后,她看了一眼時間,已經(jīng)是凌晨了。相葉悠也臨近兩天沒有合眼,就這樣坐在床邊闔上眼小憩了一晚。
直到天亮,窗外傳來的鳥叫聲將她喚醒,這才收拾了一下離開了房間。
回憶如潮水般襲來,她以為當(dāng)時她在昏迷中,所以根本不記得這件事情。畢竟她雖然有些意識,但還是迷迷糊糊地將她認成了宮野明美。
相葉悠所做這些事,并非是要聽到一個感激的答謝。在這樣一個黑暗的組織里,她們所有要做的事情,很多情況下都是無可奈何的。
而她也在不知不覺中,對這個少女產(chǎn)生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情。
只是因為她想這么做,僅此而已。
“就像是對組織里的氣息如此敏感一樣。我甚至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,卻好像心有靈犀的感應(yīng)到了。姐姐她出事了…”
宮野志保的語氣沒有什么起伏,就像是在訴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一樣,可只有她們彼此知道,這是悲痛后的麻木感。對一切事物都提不起興趣,感情就像是被封閉了一樣。
本小章還未完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后面精彩內(nèi)容!“那段時間我的狀態(tài)真的很糟糕,我拒絕做實驗,開始痛恨組織的一切,包括你...”
“我也曾怨恨過,為什么你沒有把我姐姐救下來。”
少女的語氣突然有了一絲變化,像是自嘲似的輕笑了一聲:“很自私對吧?”
“我就是從組織中誕生的人,一個冷血無情、自私自利的人。我的內(nèi)心,應(yīng)該跟組織一樣,被熏陶到麻木,可以毫不在意地去利用任何人?!?/p>
“所以她才會這樣試探我吧,一個研制出毒藥的殺人兇手,可以背叛組織的叛徒,也可以背叛任何人?!?/p>
“夠了?!绷珠g鶴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,她知道,這個人此刻所說的一切,都并非她的真心話。而是自己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自我懷疑,或許今天的事對宮野志保的打擊太大了,以至于又讓她回想起了過去的事情。
“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掙脫出來,你打算用別在腰間的槍做什么?去同歸于盡嗎?”
“我...”
林間鶴了解貝爾摩德,雖說這是一場試探,但她知道,如果當(dāng)時宮野志保同意了所謂的“忠心測試”選擇殺了她,那么貝爾摩德的槍絕對會朝著其腹部打下去。
“你沒有背叛任何人,冷血無情的人,才不會一個人偷偷趴在床邊哭泣,”一瞬間,林間鶴的語氣又柔軟下來,有些無奈地嘆息,“...就是因為這樣,所以我才擔(dān)心你啊?!?/p>
“......”
環(huán)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又用力了幾分,身后的人如同一只貓似的蜷縮起身子,將額頭抵在她的肩上,須臾,一陣壓抑的嗚咽聲細細小小傳入耳中。林間鶴心中一軟,鼻尖有些酸澀,沒有去打擾那人此時此刻的宣泄。
“...傻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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