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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監(jiān)控里看到顧昀遲去了影音室打游戲,339立刻停止磨豆子,沖出廚房:“寶寶寶寶!你幫我問了嗎,Aimee的號碼!”
不想告訴339實情使它傷心,溫然只好編造了一個符合顧昀遲本人性格的回答:“他說我多管閑事,讓我……”
正在猶豫是用‘讓我閉嘴’還是“讓我別操心”,339卻已搶先道:“他讓你滾是不是!”
溫然:“呃其實……”
“你不要替他美化了!”339傷心是不會傷心了,它現(xiàn)在很氣憤,“不說就算了,為什么要罵你!”頓了會兒,它安慰溫然,“沒事的,其實他一天至少要對我說十次滾,我們都習(xí)慣了?!?/p>
“你們?”
“嗯,我和我另外的28個人格?!?/p>
“……好吧?!?/p>
話音剛落,顧昀遲去而復(fù)返,吩咐339:“找一下手機(jī)?!?/p>
339還在憤懣,大聲說:“什么都讓我干,我是你的狗嗎!”
“你還不如狗。”顧昀遲一點面子都不給,“找。”
找就找,而且馬上找到,339一把從沙發(fā)上抄起手機(jī),移到顧昀遲面前:“拿去!”
顧昀遲看了眼屏幕:“有未接電話,怎么沒告訴我?”
失職了,339很識相地變得卑微起來:“哦,是賀蔚打來的,你那時候在上課,然后他就打給我了,后來我磨豆子磨忘了,真是抱歉,我現(xiàn)在就為少爺您播放通話錄音?!?/p>
嘟,嘟——
-喂,339老師,顧昀遲干什么去了,怎么不接電話?
-賀蔚老師您好,少爺他在上課。
-上課?略微搞笑了,逃課還差不多吧。
-賀蔚老師請注意你的言辭哈。
-隨便,你跟他說,我今天回國,晚上讓他請我吃喝玩樂謝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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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賀蔚老師你這就有些不合適了吧!
-干嘛?他和陸赫揚(yáng)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尋歡作樂夜夜笙歌紙醉金迷,肯定知道首都哪里最好玩。
-賀蔚老師你成語用得不錯哈,但請勿人身攻擊,不然我將聯(lián)系律師對你進(jìn)行起訴!
-你個垃圾桶拽什么拽?
-你才垃圾桶!你這個大草包!
-你再罵?我呸!
-我呸!
-呸!
……
后續(xù)是雙方互呸了將近兩分鐘,最終賀蔚那邊先掛掉電話。
“這種沒營養(yǎng)的錄音有放給我聽的必要?”顧昀遲問。
“你不覺得他很過分嗎?”
“五十步笑百步?!鳖欔肋t關(guān)了手機(jī)轉(zhuǎn)身回影音室,“通知司機(jī),晚上六點把19號車位上的那輛開過來?!?/p>
“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尋歡作樂夜夜笙歌紙醉金迷,紈绔子弟!”339說完,愣了一下,偷偷回頭看溫然,對方正安靜坐在地毯上寫東西。339移過去,看到茶幾上的草稿紙,是輪船的平面手繪。
“你喜歡這個嗎?”339問。
“還好?!睖厝煌nD一下,又說,“隨便畫著玩的?!?/p>
“那你……有聽到剛剛的話嗎?”
“有。”溫然繼續(xù)不停筆地畫著,不用尺子就能隨手勾出筆直的線,“那不是很正常嗎?!?/p>
匹配度決定不了什么,也制約不了什么,何況那是顧昀遲。顧昀遲討厭他瞧不起他,而他也只是帶著溫家的野心來的,一切都是任務(wù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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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段時間沒有挨打已經(jīng)值得慶幸,今天他可以靠97.5%的匹配度坐在這里,明天或許就會因為出現(xiàn)了98%、99%甚至100%而被丟棄,這個世界上不一定就不存在天生與顧昀遲擁有高度契合的另一個omega。
人早晚是要死的,要是能死得快一點溫然也沒有意見。
畫好了,他拿起手繪圖,開玩笑地對339說:“以后坐這艘船帶你出去玩好嗎。”
“哇……”339卻認(rèn)真了,雙手接過紙,眼淚流成荷包蛋,“我們可以坐這個去找Aimee……”
溫然聽了有點難過,遺忘有時比決裂更讓人遺憾。不忍心戳破339的愿望,他只是拍拍它的腦袋。
第8章《聯(lián)姻聯(lián)到變態(tài)了好像》
“顧昀遲昨晚出去鬼混,凌晨三點才回來,現(xiàn)在都沒起床!”
早上,溫然一到,339就大肆傳播顧昀遲的惡行。溫然脖子已經(jīng)好多了,邊換鞋邊點點頭:“難怪,他平常好像挺早起的。”
“呃,其實他每天晚上都出去玩的……只是一般十一二點就回來,所以早上起得來?!?/p>
“?。俊睖厝浑y以置信,每天早起、高強(qiáng)度學(xué)習(xí)、中午打游戲不休息、晚上出門娛樂到半夜、臉上半個黑眼圈都沒有、長了一副生活健康運動規(guī)律的身材——上天真是眷顧這些s級,對比起來自己就像一具尸體。
“那他精力真好?!睖厝徊粺o羨慕地說。
“確實很好?!?39問,“你要不要喝咖啡?我昨天磨了一晚的豆子,終于磨到十磅了?!?/p>
“不喝了,萬一我喝完一杯,你那邊又不夠十磅了?!?/p>
339又感動了:“你真好……如果當(dāng)初是你把我買回家就好了?!?/p>
溫然問:“你的售價是多少?”
“0.9個億。”
“幫我泡杯咖啡吧,謝謝?!?/p>
339泡咖啡的技術(shù)意外不錯,溫然悶了兩口,又看向那架琴,想彈,這種演奏級的鋼琴太少見,彈奏時會產(chǎn)生一種神圣感——溫然暗自決定過兩天再去征求一下顧昀遲的同意。
“離老師來還早,我?guī)闳ス涔浒桑俊?39發(fā)出邀請。
“逛哪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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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39說:“家里?!?/p>
才知道為什么要用“逛”字,客廳之外還有三四個側(cè)廳,地下層有影院藏酒室,后花園有泳池停車場,樓上有琴房健身房。打開琴房時溫然愣了下:“小提琴?”
“嗯呢,他小提琴的水平比鋼琴還好?!?39說,“走走走我們下樓,你剛剛不是說想仔細(xì)看看玩具房嘛?!?/p>
叫玩具房其實不太準(zhǔn)確,大大小小的透明展示柜中除了不計其數(shù)的手辦與模型,還有無數(shù)旅行紀(jì)念物、藝術(shù)品和古玩,風(fēng)格不同卻互不沖突,看得出來每樣物品的擺放位置都有經(jīng)過精心考慮。
“顧昀遲九歲起就到處旅行了,一開始是管家或者助理陪同,再大一點就自己帶保鏢去,已經(jīng)去過一百多個國家?!?39吐槽道,“他是個逃課慣犯,完全不愛去學(xué)校,一般都是去哪里旅游老師就在哪里給他上課?!?/p>
所以說有錢人怎么會無聊,有充足的金錢與時間支撐他們盡情探索廣大的世界和享受人生——溫然說:“我好像要長尸斑了?!?/p>
339立刻在屏幕中為他顯示首都優(yōu)質(zhì)風(fēng)水墓地選購的搜索結(jié)果。
墻盡頭有個拐角,里面似乎還有空間,溫然剛想過去看看,目光一轉(zhuǎn),瞬間被牢牢釘住——藍(lán)白色、一米五。那架他在手機(jī)上觀賞過幾百遍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售空的直升機(jī)模型,此刻正安靜地停在顧昀遲家一塵不染的展示柜里。
溫然呆呆走過去,微張著嘴說不出話,太逼真了,實物比圖片要酷一百倍,色彩、線條、質(zhì)感,十八萬六果然不是敲詐式的胡亂定價。
“誰讓你進(jìn)來的?!?/p>
嚇一跳,溫然轉(zhuǎn)過頭,見顧昀遲正站在門邊,頭發(fā)微亂,起床氣還沒消,渾身上下透著一股不順心。
339嗚咽一聲,害怕地躲到溫然身后,溫然說:“……對不起,是我想看?!?/p>
顧昀遲皺著眉走過來,溫然忍不住問他:“你也喜歡這架模型嗎?”
“你也有?”顧昀遲瞥了一眼模型。
“沒有,我沒錢買?!睖厝徽\實地說,“太貴了。”
“那你多看兩眼。”
“好?!睖厝煌耆话堰@句話當(dāng)嘲弄,他說,“你先去忙,我再看兩眼,保證只看它?!?/p>
顧昀遲輕嗤:“有這么喜歡。”
“嗯,喜歡?!睖厝豢吹萌肷?,不自覺就吐露真心話,“如果能拆拆看的話就好了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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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真心話的后果是顧昀遲讓他滾,溫然悻悻回到客廳坐在沙發(fā)上,十分后悔,他連看都沒得看了。
“你怎么敢的呀!”339后怕。
溫然卻拿出手機(jī)翻了翻,不解地問:“官網(wǎng)說預(yù)售完一個月以后才開始發(fā)貨,你少爺怎么已經(jīng)收到了?”
“嗯?什么預(yù)售?飛機(jī)模型兩個多月以前就運過來了?!?39說,“當(dāng)時他看到圖片,挺感興趣的,讓助理去聯(lián)系,公司那邊第二天就送貨上門了?!?/p>
“哦?!睖厝滑F(xiàn)在真的有點點嫉妒,“好吧。”
“你真的那么喜歡嗎?那你求求他吧,反正大不了就是被罵一頓?!?/p>
“不了。”溫然處于反省中,“對著別人喜歡的東西說想拆本來就很不禮貌?!?/p>
339忿忿不平:“他哪里喜歡了,模型放到柜子上以后就沒見他去看過!”
“沒去看過?”溫然很詫異,也不能理解,“他怎么忍得住的?”
“所以你一定要拆了它!”339的顯示屏中燃起熊熊大火,“模型應(yīng)該屬于真正欣賞它的人,而不是顧昀遲這種三分鐘熱度的收集癖!”
剛喊完,一大早就很心煩所以去了后花園吃早餐的顧昀遲走回客廳,339立刻熄火,變啞巴不說話了。等顧昀遲在沙發(fā)上坐下,它挪過去,恭敬地問:“少爺,給您泡杯茶嗎?”
“再去磨五磅咖啡豆?!?/p>
339屁都不敢放一個,低聲下氣的:“卑職這就去辦?!彼贿呁鶑N房移動一邊在屏幕里對溫然滾動播放‘加油’兩個字。
廚房里開始隱約傳來激烈的磨豆子的聲音,溫然低頭摳了會兒指甲,最終鼓足勇氣,很生疏地問:“給您泡杯茶嗎?”
“那架飛機(jī)多少錢?”顧昀遲忽略他拙劣的討好,直接問。
“十八萬六?!?/p>
顧昀遲抬眼看他,眉頭又皺起來,重復(fù)道:“十八萬六?”
“對,很貴是……”
“吧”字的音還在喉嚨里,溫然就聽到顧昀遲說:“你家已經(jīng)窮成這樣了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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