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才地址:
顧昀遲:還不睡
溫然:睡不著,媽媽要做夜宵給我們吃[跳跳
顧昀遲:多做一碗
不等溫然反應(yīng)過來,又一條新消息跳出。
顧昀遲:出來
原地愣了兩秒,溫然放下手機沖出去。
推開大門,大片雪花自天空落下,隔著紛紛揚揚的白色,溫然看到顧昀遲站在院子的小木門外,雪飄飄落滿他的發(fā)梢與肩頭,在路燈下像一只只飛舞又停棲的白蝶。
胸口再次產(chǎn)生那種鼓脹感,伴隨著劇烈心跳,溫然跨下臺階,在小路上跑出一串腳印,飛奔過去伸出雙手,隔著矮矮的木門撲到顧昀遲身上,緊緊抱住他。
寒冷的雪味與淡淡的信息素交織縈繞在鼻尖,溫然蹭了蹭顧昀遲的脖子,其實才分開不到一天,他卻覺得很久了。
顧昀遲單手摟著溫然,說:“冷死了?!?/p>
“誰讓你不戴圍巾手套,這里比首都還要冷?!睖厝凰砷_他,搓搓兩只手,幫顧昀遲焐耳朵和臉,焐著焐著又忍不住湊上去親親他,“晚上特別冷,白天還暖和一點?!?/p>
兩人在寂寂雪中接了個吻,結(jié)束后溫然又抱抱顧昀遲,終于想起來:“哦!快點進屋吧,我都沒穿外套,也要冷死了?!?/p>
他拉開小木門讓顧昀遲走進來,接著一轉(zhuǎn)身,抬頭就看見站在大門旁的李輕晚和吳因。
僵硬片刻,溫然若無其事往前走,走著走著歪去了雪人旁邊,伸腿踢了踢,自言自語:“有點丑,明天要重做一個?!?/p>
而后又重新回到小路上,和顧昀遲一起走上臺階。
看著李輕晚的笑容,溫然的神志已然渙散到拼不起來,說好的隆重介紹也偃旗息鼓,只剩干巴的一句:“媽媽,這是顧昀遲?!?/p>
顧昀遲看他一眼,向吳因說了句‘吳老師好’,然后朝李輕晚頷了頷首:“阿姨?!?/p>
“先進屋吧,外面冷?!崩钶p晚笑著說。
進客廳后顧昀遲將手中琴箱遞給她:“章老師特意托我去他琴房里取的,讓我?guī)Ыo您?!?/p>
“是你以前常用的那把?!眳且蛞谎壅J出,“老章一直好好保存著,沒讓別人碰過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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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輕晚把琴箱放在茶幾上,打開,濃棕色云杉木在燈光下流淌出沉郁而厚重的質(zhì)感,她慢慢撫上去,有些出神,很快就紅了眼眶,抬起頭道:“老師,謝謝你們?!?/p>
“也謝謝昀遲,幫我把它帶來了?!崩钶p晚笑了一下,“還把小樹照顧得那么好?!?/p>
溫然就站在身旁,兩人手背碰在一起,顧昀遲面不改色地捏住他的手心,溫然立即直愣愣瞪圓眼睛,身體也緊繃起來,非常緊張的樣子。
見昔日偷情慣犯已老實,顧昀遲逗完他便松開手。
誰知沒過一會兒,溫然反倒偷偷來拉他的手,小心地牽緊了,移到身后,臉上還努力維持住正常表情。
輕輕合上琴箱,李輕晚去取了毛巾給顧昀遲擦頭上的雪:“先坐著暖和一下,面很快就好了?!?/p>
“謝謝阿姨。”
等李輕晚和吳因去了廚房,溫然照著顧昀遲的語氣,壓低嗓子,有模有樣地學(xué)道:“謝謝阿姨?!?/p>
“……”顧昀遲擦著頭瞥向他,“模仿能力不錯,高大的樹。”
剛得意沒兩秒的溫然一下子漲紅臉,無能怒視他片刻,扭頭噌噌跑去了廚房。
顧昀遲聽到溫然大聲對李輕晚說:“媽媽!顧昀遲的那碗面里少放一點肉吧!”
四個人圍著不大的餐桌,在裊裊的面條熱氣中坐下來,熱熱鬧鬧地吃夜宵。
窗外大雪紛飛,屋內(nèi)溫暖而明亮,溫然又覺得像在做夢了,他的兩個家竟在此重疊——太幸福太開心,溫然忍不住一邊吃面一邊在桌下伸出腳尖,求關(guān)注一般碰了碰顧昀遲的腿,又因為找不準(zhǔn)位置,就碰了好幾下。
顧昀遲垂眼看向桌下那只幾乎一路從自己的小腿蹭到膝蓋內(nèi)側(cè)的、穿著斗雞眼和香腸嘴搞怪珊瑚絨襪子的腳,一時難以界定溫然是否在進行什么拙劣的調(diào)情,又抬眼看那張臉,對方正吸著面對他露出真摯的眼神。
顧昀遲:“……”
吃完面,大家一起收拾掉碗筷,吳因去書房開電腦,遠程連線樂團排練,顧昀遲到客廳接電話。溫然站在桌邊,看著李輕晚切水果的背影,忽然問:“媽媽,我的爸爸是誰啊?”
問出這個問題時溫然很平靜很坦然,當(dāng)下的他已經(jīng)擁有了非常多,無論是怎樣的答案,他都可以接受與面對。
李輕晚頓了頓,放下水果刀,轉(zhuǎn)過身,在燈光下溫柔地、微微笑著說:“你爸爸是軍人啊,他叫寧錦騫,是為了聯(lián)盟和平而犧牲的,了不起的戰(zhàn)士?!?/p>
溫然一動不動地呆了會兒,下意識回頭,試圖尋找什么,卻看到顧昀遲就靠在廚房門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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視線交錯,他對顧昀遲笑起來,眼睛里有亮亮的水光。
“顧昀遲,你聽到了嗎,我的爸爸叫寧錦騫,是一位軍人。”
顧昀遲抬手,接住撲向自己懷抱的omega,‘嗯’了一聲。
“聽到了?!?/p>
作者有話說:
從此以后,然每逢得意時,都會有一句‘高大的樹’在等著他。
第81章極光
凌晨一點多,大家上樓睡覺,兩位長輩一起睡主臥,吳因先去洗漱,李輕晚抱了一床厚實的被子,問溫然:“小樹,你和昀遲睡在這里,沒問題吧?”
“沒問題的,媽媽。”溫然正在看天氣預(yù)報,不經(jīng)思考很順口地就說,“我和顧昀遲都是一起睡的?!?/p>
說完才反應(yīng)過來,連頭都不敢回,就這么杵在窗前。
“是嗎。”李輕晚的聲音里有笑意,“不過這張床有點小,你們要擠一擠了。”
以前在小漁村里就和顧昀遲一起擠過這種小床——當(dāng)然這句話絕不可能再溜出口,溫然抬頭看著夜空:“嗯嗯,沒關(guān)系的?!?/p>
互道晚安后李輕晚便離開了,不一會兒,顧昀遲洗完澡進房間,見溫然背著手立于窗前仰頭看天,問他:“等飛船接你回母星?”
“地球就是我的家?!睖厝晦D(zhuǎn)身反駁,又看了眼房門,確認關(guān)上了,才走過來爬到床上,低聲說,“我一不小心,告訴媽媽我和你一起睡覺的事了?!?/p>
顧昀遲想問他你說的睡覺是字面意思還是別的,又考慮到溫然應(yīng)該還不至于在母親面前如此狂放,就道:“總比你在她面前親我要好?!?/p>
“你不會安慰就不要安慰了吧?!睖厝话驯蛔由w過頭頂,一想起當(dāng)時的場景,尷尬得在被窩里扭了幾下,悶悶地說,“我決定戒親一個月?!?/p>
顧昀遲對此沒發(fā)表意見,將被子拽下來,按著溫然的腦袋:“看一下傷口。”
溫然就不動了,聽話地任他扒拉著頭發(fā)看來看去,緊張地問:“怎么樣,疤寬不寬,會顯禿嗎?”
“縫得很好,已經(jīng)看不太出了。”顧昀遲的手沿著溫然的臉往下,輕扣住頸側(cè),大拇指指腹在他的喉結(jié)上摩挲一下。
咕嘟——溫然看著他,喉嚨不自覺吞咽了一個來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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暖黃色床頭燈半明半暗地照出顧昀遲冷漠凌厲的五官,產(chǎn)生一種矛盾感,溫然想了想,覺得像雪,非常冰冷卻又美麗的,難怪他會被顧昀遲和雪共同吸引。
被那雙深黑的眼睛注視時,逃避與對視的念頭也不停交鋒,握著脖頸的手大而涼,溫然很快就敗下陣來,仰頭湊過去親顧昀遲。
結(jié)果被躲開。
在溫然迷茫的神色中,顧昀遲松開手,關(guān)掉燈,躺下,道:“尊重你戒親的決定。”
溫然:?
他咬咬牙躺回去,快速默念馬赫數(shù)定義及公式以摒除心中雜念。
窗外很亮,是積雪的反光,同時不斷有雪花落在斜窗上,發(fā)出很輕微的聲響。安靜許久,終于心無雜念的溫然重新開口:“媽媽和我說,那年她剛回到首都,沒出機場就發(fā)現(xiàn)有人跟蹤,所以立刻買了一張去外市的車票,但是沒有上車,而是偷偷從車站溜走,坐船離開了。”
“也就是說,顧崇澤其實沒有抓到媽媽,卻騙你說她被殺死了,他怎么可以壞到這種程度,故意撒謊來嘲諷你一無所獲?!?/p>
“死人的想法不用在乎?!鳖欔肋t道,“他心里清楚,一無所獲的到底是誰。”
“你說得對。”溫然感嘆,“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像你這樣冷靜?!?/p>
“要那么冷靜干什么?!鳖欔肋t看他一眼,“想笑就笑,想哭就哭,你又不當(dāng)狙擊手。”
說的也是,溫然嘿嘿兩聲,翻過去抱住他,為保持戒親人設(shè),溫然只蹭了蹭顧昀遲的臉,在他耳邊說:“我一整天都特別高興,見到了媽媽,玩了雪,還可以和你一起跨年。”
“顧昀遲,我和你是在同一天和媽媽正式見面的,媽媽跟我說,以后我們兩個都是她的小孩。”
第二天,溫然醒來時身旁空無一人,他嗖一下坐起來,看了看手機,十點半。
火速穿好衣服去洗漱,溫然匆匆跑下樓,看到顧昀遲在院子里掃雪,李輕晚和吳因似乎出去了。
推開門,陽光明媚,溫然喊了聲:“顧昀遲!”
他跳下臺階,搶過顧昀遲手里的掃把,緊急掃了幾下地,才問:“你怎么不叫我起床?害我睡到這么晚,說不定媽媽會以為我是個多么懶惰的人?!?/p>
“懶惰先不說?!鳖欔肋t抱起手,“愛顛倒黑白倒是真的。”
“什么?”溫然裝聽不見,問,“媽媽和吳老師去哪里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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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買菜?!?/p>
才掃了沒半分鐘地,溫然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別處,提著掃帚走去雪人面前,胡蘿卜鼻子已經(jīng)掉在地上,他惋惜地說:“出太陽了,我的雪人要化了。”
“丑東西,化了就化了?!?/p>
被惡毒到無話可說,溫然仰起頭,長長嘆了口氣。
十一點左右,李輕晚和吳因拎著菜回到家,簡單做了頓午飯。一吃完,溫然就催顧昀遲一起去街上。
今年最后一天,街道上尤為熱鬧,聽說晚上還會有跨年游行。溫然買了杯熱咖啡邊走邊喝,又偷偷摸出手機,打開前置。他的自拍一向是‘僅能保證五官在鏡頭中’的水平,低著頭,以自下而上的死亡角度,將自己露在圍巾外的半張臉和顧昀遲的側(cè)臉完整拍下,紀(jì)念第一次一起逛街。
“不好喝?!迸耐昃桶芽Х冗f給顧昀遲,“沒有339做的好喝?!?/p>
顧昀遲喝了一口,給出點評:“泔水?!?/p>
路過一家風(fēng)格古舊的配飾店,溫然拉著顧昀遲進去。店里的飾品看起來都有些年頭,溫然趴在透明柜臺上欣賞,目光忽一頓,指著某個位置,對正在敲敲打打制作銀飾的店主說:“你好,我可以看看這個嗎?”
“可以,你隨意。”
溫然小心地將那顆吊墜取出來,是一枚形態(tài)飽滿的橢圓形歐泊,周圍以包金銅絲繞線成星星形狀的、長短不一的放射狀光芒。
微微翻動,歐泊內(nèi)部的片狀彩在濃郁的綠色和藍紫之間變幻,仿佛極光與海面交融,在某些特定角度中,甚至透出一抹亮眼的橙紅。
“好漂亮,像宇宙的顏色?!睖厝皇滞贤校o顧昀遲看,“你覺得怎么樣?”
與其評價物,不如直接評價人,顧昀遲說:“眼光不錯?!?/p>
“這顆是天然黑歐泊?!钡曛饕贿吤β狄贿叺?,“你要的話可以穿一條細牛皮繩,冬天戴在衣領(lǐng)外面會很好看?!?/p>
“多少錢?”溫然已經(jīng)很心動,立刻問。
“我朋友做原石的,拿貨還算便宜,也不收手工費了,3999?!?/p>
倒吸一口涼氣,溫然把吊墜放回去,轉(zhuǎn)身頭也不回地走出門。
顧昀遲氣定神閑地靠在柜臺旁,看溫然站在門外,抬起栗子頭仰望天空,背影寂寞如雪——他覺得如果溫然會抽煙的話,這時候應(yīng)該會來上一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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