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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潑臟水?你又不是沒干過這樣的事,這個家就是被你弄成這個鬼樣子的!你最好馬上把方以森交出來,否則大家都別想好過!”
不知是被哪句話戳中,陳舒茴身形一頓,深呼吸了幾個來回,盡量平靜道:“我知道你現(xiàn)在很著急,但你用腦子想想,明知道你會第一個懷疑我,我怎么可能把他藏起來。你問問自己最近誰盯溫家最緊,與其在這里和我發(fā)瘋,不如馬上派人往唐非繹和魏凌洲那邊查?!?/p>
溫睿紅著眼睛盯她半晌,扭頭走出家門。
陳舒茴坐到沙發(fā)上,按著額頭似乎有些頹然。家里安靜下去,溫然蹲在二樓走廊的扶手邊膽戰(zhàn)心驚地俯視這一切,他想如果方以森是被魏凌洲那些人綁架,現(xiàn)在一定非常危險。
悄悄起身退回房間,溫然給顧昀遲發(fā)消息:方以森失蹤了
一個好人:恭喜他
溫然:會不會是魏凌洲他們把方以森綁架了,我擔(dān)心他的安全
一個好人:你不用操心,很快會有消息
自己確實除了操心之外無能為力,不如聽顧昀遲的話。溫睿在首都并非沒有勢力,不管方以森是被綁架還是逃跑,早晚會有消息的。
但溫然還是寧愿方以森是自己逃跑,至少危險會少一點(diǎn)。
提心吊膽了整整三天,溫睿一直沒有回家,溫然忍不住給他發(fā)消息問情況,也不曾得到回復(fù)。
周四晚上,溫?;貋砹?。
溫然推開房門看著溫睿一步步走上樓,經(jīng)過面前時甚至沒意識到他的存在,木著臉徑直走回房間。
門關(guān)上,十幾秒后,房里傳來沉悶的一聲響,像什么東西被砸倒在地。
以為是溫睿暈倒了,溫然快步走過去推開房門,卻見倒在地上的是房間里那個一米多高的保險柜,各種文件資料和物件散落一地,溫睿垂頭坐在床邊的地毯上,手里拿著一個絲絨戒指盒。
“他下個月生日?!睖仡?粗渲负虚_口,“我本來想那天和他去領(lǐng)證的?!?/p>
看他這幅樣子,溫然明白方以森還沒有找到。心沉下去,溫然說:“你先睡一覺吧?!?/p>
溫睿沒說話,拉開床頭柜抽屜,拿出藥瓶倒了一粒藥在手上,放進(jìn)嘴里,然后慢慢抿下去。
他頭靠著床沿閉上眼:“你出去吧?!?/p>
溫然沒出聲,走出房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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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小時后,陳舒茴還沒回家,溫然再次推開溫睿的房門,看到溫睿仍維持著最初的姿勢坐在地毯上,頭靠著床沿。
“哥,回床上睡吧?!睖厝煌屏送扑募?。
沒有反應(yīng),他吃的的確是安眠藥。
溫然蹲到保險柜旁,翻閱那些散落的紙張。保險箱內(nèi)部還有加密層,需要密碼和指紋,最重要的資料應(yīng)該都放在那里面,只能從地上找。不多時翻見一張對折著的舊舊的信紙,溫然將它打開,發(fā)現(xiàn)那就是方以森母親的遺書。
沒時間細(xì)究內(nèi)容,溫然拿出手機(jī)小心地拍了照,然后將信按原樣折好,放回原位。
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邊緣磨得起毛的舊信封,以為是方以森母親的什么遺物,溫然將它拿起來打開,發(fā)現(xiàn)里面是幾張照片。
應(yīng)該是偷拍,照片上的女人戴著口罩和墨鏡,看背景像在機(jī)場或車站,照片右下角標(biāo)注了日期,是四年前。
溫然覺得這個女人似乎有些眼熟,他往后翻,在最后一張照片里,女人取下了墨鏡。
心跳都停滯,溫然的手輕微哆嗦起來——照片里的女人是李輕晚。
李輕晚在四年前出現(xiàn)過,她被跟蹤了,而且很有可能是溫家派人跟蹤她的。
來不及震驚和細(xì)想,溫然聽到樓下傳來關(guān)門聲,陳舒茴回來了。他立刻將照片塞回信封放到地上,用幾張無關(guān)緊要的資料覆蓋上去。
高跟鞋聲越來越近,溫然將手機(jī)放回兜里,站起身,在陳舒茴推開房門的那刻,他撈住溫睿的手臂,是要將人拽起來的姿勢。
溫然看向門口,說:“哥好像吃了安眠藥睡著了,我想把他弄到床上。”
陳舒茴走進(jìn)來,看了眼一地狼藉:“怎么回事?!?/p>
“他一回來就摔保險箱,找戒指?!睖厝粏?,“要整理一下嗎?”
“明天叫他自己收拾。”陳舒茴道,“讓他在地上坐著吧?!?/p>
溫然便松了手:“好?!?/p>
回到房間,溫然還出神地在想著李輕晚的照片,手機(jī)忽然響了,是陌生號碼,他接起來:“喂?”
“溫然?我是方以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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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《:D》
驚詫無比,溫然整個人站起來,盡力壓低聲音:“方助理,你在哪里,安全嗎?”
“還在首都,我沒事,是用公共電話給你打的。”
時間緊迫,溫然馬上將最重要的消息告訴他:“我找到你媽媽的遺書了,我拍了照?!?/p>
“真的嗎……”方以森的聲音里有著不可置信的幾分飄忽,他謹(jǐn)慎地問,“我們能見一面嗎?”
“可以,現(xiàn)在就可以。”
“現(xiàn)在?有點(diǎn)晚了,你一個人出來不安全?!?/p>
“沒關(guān)系的?!睖厝贿呎f邊拿起襯衫套上,“你把位置告訴我,我很快就到?!?/p>
“那我在晚江公園等你,你路上小心?!?/p>
“好,我馬上來。”
等司機(jī)要費(fèi)點(diǎn)時間,溫然直接打了車,二十多分鐘后到達(dá)晚江公園。他攥著手機(jī)往里走,隱約望見不遠(yuǎn)處樹下有個人影。
溫然跑過去,真的是方以森,狀態(tài)看起來還不錯,只是略有些疲憊。
“從家里給你拿了些點(diǎn)心,你路上吃。”溫然把一個便當(dāng)盒遞給他,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卷皺巴巴的現(xiàn)金,“這個是我的零花錢,有點(diǎn)少,你拿去用?!?/p>
“我自己帶了錢,夠用的?!狈揭陨舆^便當(dāng)盒,“謝謝你?!?/p>
“還有……你母親的信?!睖厝荒贸鍪謾C(jī),打開相冊找到圖片,“沒有辦法拿到原件,只能拍下來了?!?/p>
方以森怔了怔,那瞬間他臉上的表情很難形容,他拿過手機(jī),看得很仔細(xì),足足看了幾分鐘,然后把手機(jī)遞還給溫然,輕聲說:“真的謝謝你,溫然?!?/p>
“不用的,等你到了新的地方,如果方便的話,發(fā)消息跟我說一聲好嗎?”溫然沒有問方以森是如何藏身的,也沒有問他要去向何處,只是擁抱了他一下,“希望你平平安安,以后有機(jī)會再見?!?/p>
命運(yùn)總愛打急轉(zhuǎn),讓人們來不及在告別前多說幾句,但溫然很高興,他知道這次的離開對方以森來說意味著脫身與自由。
“會的?!狈揭陨嗳鄿厝坏念^發(fā),接著松開手,“等情況穩(wěn)定了,我會聯(lián)系你?!?/p>
“再見,溫然。”他后退一步,對溫然笑了下,轉(zhuǎn)身走入夜色深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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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時還不算太晚,溫然洗了個澡,想了想,給顧昀遲發(fā)了一條消息:我覺得今天可以好好睡覺了[月亮
到底是在首都,一個好人這幾次回復(fù)的速度要比在國外時快很多:恭喜
溫然:[玫瑰
方以森的事暫告一段落,李輕晚的照片卻始終在心頭揮之不去??梢源_定陳舒茴和溫睿都知道李輕晚的存在,并對她進(jìn)行過監(jiān)視,為什么?
極大的可能是,李輕晚回來找過自己。
想到這一點(diǎn),溫然控制不住的心跳加快,像看到光亮。李輕晚不再是那個消失在十七年前的小提琴手,她在四年前出現(xiàn)過,也許還曾試圖尋找過自己。
很近了,溫然想,離和媽媽見面的日子,也許很近了。
第二天溫睿一早就出門,直到晚上溫然洗完澡才回來,回家后仍是將自己關(guān)在房間里。
芳姨端著晚飯上樓,溫然打開房門,主動接過:“我去吧,您休息?!?/p>
“好,好,你讓他多少吃點(diǎn),這樣下去身體要壞掉的。”
“嗯。”
推門進(jìn)去,保險箱已經(jīng)收拾好,溫睿坐在床邊,手上拿著那份遺書。溫然走到他身旁,沒有說話。
“醫(yī)院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在開會,等帶著方以森過去,他母親已經(jīng)過世了,沒能見到最后一面。”溫睿突然開口,聲音沙啞得像是揉了沙,“然后他就病了,怕黑,晚上睡覺都要開著燈。”
愧疚也好,悔恨也好,都太晚了,毫無用處,溫然冷靜地看著他。
“不給他看遺書,不是我要吊著他。”溫睿望著吊燈,“是因為我知道,這是他唯一的盼頭。只要他看過了,就會毫不猶豫沒有留戀地去死了,我了解他?!?/p>
嘩啦——手里的餐盤一歪,碗杯撞在一起,溫然聽見自己因難以置信而隱隱發(fā)抖的聲音:“什么?”
方以森昨晚看過遺書了,溫睿說他會毫不猶豫沒有留戀地去死。
幾乎快站不穩(wěn),溫然動作僵硬地將餐盤放在床頭柜上,勉強(qiáng)擠出一句話:“我先回房了?!?/p>
溫睿仰頭閉著眼,沒有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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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房間,溫然渾身發(fā)涼地木然站著,他想起昨夜風(fēng)里方以森最后的笑,那時他只覺得里面摻雜了許多情緒,無法一一辨明,現(xiàn)在想來,那大概是真正決定告別的笑容。
喪失思考能力,溫然腦袋里只不斷循環(huán)著一個念頭:如果方以森真的自殺了,我是罪魁禍?zhǔn)祝揭陨潜晃液λ赖摹?/p>
但明明他是希望方以森不留遺憾才將遺書給他看的,試圖盡己所能做一點(diǎn)點(diǎn)彌補(bǔ),卻從未想到原來好心也會害人,原來人在沒有遺憾后并不一定會幸福圓滿,也可能徹底失去牽掛與留戀。
有那么一秒,溫然甚至想要去告訴溫睿,告訴他我昨天見到方以森了,你去找他吧,把他綁回來也可以,我只要確認(rèn)他安全就好。
不能這樣做,不能這樣做……溫然垂在身側(cè)的兩只手止不住地顫抖,他嘗試勸說自己先冷靜下來再好好想辦法,有個聲音卻不停在耳邊響起,提醒他已經(jīng)過去一整天了,晚了,來不及了。
心就要沉到底,溫然低下頭用力搓自己的臉,僅存的一點(diǎn)理智與期望忽然給出提示——除了溫睿,還有誰有能力查到方以森現(xiàn)在的下落?
溫然猛地抬起頭,顧不上換睡衣,拿上手機(jī)飛快跑下樓。
打車到了別墅區(qū),警衛(wèi)開著巡邏車帶溫然抵達(dá)顧昀遲家門外。
下車后兩腿發(fā)軟,上臺階時溫然差點(diǎn)絆到腳??蛷d一片漆黑,溫然解鎖大門亂步跑進(jìn)去,沒見339的身影,只看到后花園亮著燈,以為那里有人。
他跌撞著穿過客廳走出去,發(fā)現(xiàn)只是燈亮著而已,其他什么也沒有。顧昀遲不可能這么早睡,或許還在外面玩。
溫然迷茫地站在花園里,呼吸急促,思緒凌亂地裹成一團(tuán)。終于想起給顧昀遲打電話,他恍惚摸出手機(jī),還未等解鎖,聽見一聲清脆的玻璃碰撞聲,轉(zhuǎn)頭看,周圍是空洞的黑夜,一無所有,方才仿佛只是片刻的幻覺。
滯了一秒,溫然像受到指引,抬頭往上看——右上方二樓陽臺,alpha站在那里。
顧昀遲正托著一杯酒,微微俯身,手肘搭在陽臺欄桿上,垂眼看著溫然。
他整個人幾乎融在夜空里,目光被濃重的夜色掩藏。溫然仰望著他的眼睛,張了張嘴,卻未能發(fā)出聲音。
自己是如何回到客廳,如何坐上電梯,如何打開房門,如何穿過房間走上陽臺,關(guān)于這些,溫然都記不清了。
他只聽見自己一路上沉重的呼吸,以及站在顧昀遲面前時所感受到的,完全的心安。
顧昀遲轉(zhuǎn)身靠在欄桿上,看著溫然沒有說話。溫然好像完全等不及,還沒組織好語言就開了口,聲音哆嗦:“你能不能幫我……找一下方以森,他可能出事了……”
“他不是還沒消息嗎?!鳖欔肋t淡淡問。
“沒有,不是。”溫然吸了口氣,竭力表述清晰,“他只是躲起來了,昨天晚上,他給我打了電話,我去和他見面,還給他看了遺書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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