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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廊上靜悄悄，兩個保鏢大概率是被牽制住了，只能寄希望于其他保鏢盡快趕到。溫然飛快折回沙發(fā)旁，從書包里翻出打火機，又搬來椅子，站上去，點燃幾張紙巾，努力抬高手對準煙霧報警器。
十秒后，高分貝警報聲刺耳地響起，溫然不顧被火苗燒到的手，又點了一疊紙巾，等到會客區(qū)域充滿煙霧，他才跳下椅子，跑過去一邊咳嗽著砸門一邊喊：“著火了！救命！”
有些事，借別人的手來做更方便——這是顧崇澤的原話，溫然想起來了，也想通了。
以城西項目來刺激唐魏二人的報復心，卻不正面迎戰(zhàn)，而是將矛盾終點引向顧昀遲——向魏凌洲和唐非繹泄露顧昀遲身上的秘密，任憑他們對顧昀遲實施手段。
如果沒有猜錯，他們應該也知道了易感期對顧昀遲來說有多致命，天賜的、殺人不見血的最佳方式，只要引發(fā)顧昀遲的易感期，所有人都能坐享其成。
第二張底牌原來是這個。
一旦顧昀遲出事，再偏心的遺囑也與他無關，陳舒茴和顧崇澤便可以借機將溫睿推出來，讓顧培聞知道他還有一個孫子。
最糟糕的是，自己是顧昀遲易感期的導火索。那三管在體檢時被抽出的血，完全可以從里面提取出高濃度信息素，以此迫使顧昀遲進入易感期。
溫然不敢再往下想，也已經(jīng)神志混亂到思考不了多余的任何，只恨不得用拳頭將門砸出窟窿，然后拼命鉆出去。
警報聲中，房門震動了幾下，猛地開了，溫然被撞得摔在地上，感知不到疼痛，他按著墻搖搖晃晃站起來，看不清來人，大口喘氣，聲音都嘶?。骸皫摇瓗胰ヒ婎欔肋t……”
第50章
一片混亂，模糊視線中皆是陌生面孔，溫然原本就沒認全顧昀遲給他安排的保鏢們，這種狀況下更是無法分辨，唯有一視同仁地推開朝他伸來的一只只手，橫沖直撞地整個人往外砸，向走廊那頭跑來的、唯一一個還算熟悉的身影，嘶聲大喊：“賀蔚！”
“都別動了！”賀蔚喝了一聲，帶人沖過來，一把將溫然拽離人群。
走廊另一頭涌來十多個保安，賀蔚留下一句‘不管是哪邊的，先全都抓起來’便拉著溫然往電梯里跑。心跳快得要爆炸，溫然喘著氣語無倫次：“顧昀遲……顧昀遲是不是……”
“機場出來的路上被攔車了，挨了一針麻醉槍，里面——”他很快地看了溫然一眼，“里面是高匹配度信息素?！?/p>
狂跳的心沉到了底，溫然虛聲問：“那現(xiàn)在呢？”
“在送去195院的路上了，不知道是什么情況，我也是才接到消息。又想到你們是高匹配度，你大概也是目標之一，所以馬上來找了?！?/p>
電梯門打開，兩人跑出酒店上了車。溫然看著膝蓋，無意識地一直在用右手搓左手，直到將那片剛剛被火燒紅的傷口搓得血肉模糊，才終于漸漸感知到一點疼痛，停住動作。
賀蔚一路都在打電話，越打眉頭擰得越緊，溫然恐懼到甚至不敢開口詢問，怕聽見讓自己難以承受的回答。
司機一路壓著限速開到醫(yī)院門口，下車時溫然牙關都在打顫，進電梯后賀蔚才看到他手上的傷：“怎么弄成這樣，去處理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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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了，沒事?！睖厝唤┯驳負u頭，“先去、先去看看他?！?/p>
走出電梯，又穿過幾道玻璃門，進入一片格外安靜且私密性極高的區(qū)域，一間病房外站滿醫(yī)生護士和保鏢，陸赫揚正在看報告，聽見腳步聲后抬頭，目光卻越過溫然的肩，對著他身后叫了聲：“爺爺?！?/p>
茫然回頭，溫然才發(fā)現(xiàn)顧培聞正走在自己身后，大概也是剛趕到。
溫然立即往墻邊靠，顧培聞自他面前匆匆走過，從陸赫揚手中接過報告翻了翻，旁邊的醫(yī)生遞過去一個平板：“顧董，這是病房監(jiān)控，病人已經(jīng)進入易感期，各項指標異常，信息素活躍度過高，不能打安定，但如果不采取其他手段，很快會出現(xiàn)休克，情況就更危險了?！?/p>
賀蔚站在一旁驚愕得說不出話，他顯然沒想到顧昀遲的易感期會這樣兇險。
不止195院的醫(yī)生，連跟隨顧昀遲多年的私人醫(yī)生，對他的易感期都沒有任何經(jīng)驗，聯(lián)盟中也再找不出同一例病況，以棘手來形容都不夠準確，它幾乎是無解的，只能嘗試。
“之前準備好的幾個方案還沒能實施，病人散發(fā)的信息素濃度過高，即使戴著手環(huán)和頸環(huán)都有被沖擊的危險，已經(jīng)有醫(yī)生護士出現(xiàn)暈厥了，而且alpha在易感期時處于高度警戒狀態(tài)，有攻擊行為。所以我建議，在沒有高匹配度omega信息素的情況下，可能需要用強制手段先控制住病人，注射一點特效抑制劑后，再采取措施?！?/p>
顧培聞看著監(jiān)控，面色沉沉地皺著眉，點了點頭，在醫(yī)生開口下達指令之前，溫然說：“我、我可以提供高匹配度信息素。”
所有人看向他，溫然看著顧培聞，這個每次見面都對他面帶笑意的長輩，此刻正以一種銳利的審視目光盯著他。
沒時間為此感到難過，溫然理解顧培聞的猜疑。顧昀遲易感期秘密的泄露、麻醉槍里的omega信息素、溫家之前與唐魏兩家的合作，無論從哪個方面，自己都是該被懷疑的對象。
如果他是顧培聞，到了這種時刻，也同樣不會相信這個叫‘溫然’的omega會對顧昀遲有什么真心。
“您可以看著監(jiān)控，我拿口服抑制劑進去，想辦法讓他喝一點，然后再釋放一些信息素，或許會有用?！睖厝挥盟约憾紱]有意識到的有點懇求的語氣，“他要打我也沒關系，讓我試一試，如果不行的話，我會再配合醫(yī)生用其他方案?！?/p>
靜默一片，顧培聞注視他幾秒，最終道：“不管你在整件事中扮演怎樣的角色，這一次，希望你是真的想為昀遲好。”
溫然連應答都無顏，點點頭，接過護士遞來的抑制劑和一枚筆蓋大小的按壓式對講器。護士提醒他：“如果有什么情況，按住按鍵，然后告訴我們。還有，最好不要讓病人把手環(huán)摘掉，否則我們無法及時監(jiān)測到身體數(shù)據(jù)。”
“好。”
醫(yī)生刷卡為他打開門，溫然走進去。
病房里漆黑，溫然想起不知在哪里看到過，易感期的alpha討厭光，喜歡藏在黑暗中，像夜行的獸。
或許這就是s級alpha身上關于天性與社會性的共生關系體現(xiàn)——體能越強健，反應越敏銳，感官越發(fā)達，在極端狀態(tài)下，就越趨近于野獸。
病房內(nèi)還有一道單向玻璃門，在溫然走近時自動開啟。一瞬間，alpha信息素如漲潮時高猛的浪頭，鋪天蓋地涌來，即便戴著頸環(huán)，它們?nèi)詿o孔不入地順著呼吸和皮膚入侵，溫然的后背在不到五秒的時間內(nèi)就冒出熱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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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得不張嘴呼吸，小心地往里邁，隱約看到房內(nèi)的所有儀器和擺設都被撤走了，保證顧昀遲不會受傷。
“顧昀遲?！睖厝煌塘送炭谒?，熱度已經(jīng)順著脊背燒到臉上，他輕聲又叫，“顧昀遲？”
后腦勺忽然輕微發(fā)麻，像身體感知到什么而做出的提示，溫然回過頭，目之所及是一道比黑暗更黑的身影——心跳頓時漏拍，溫然忍不住哆嗦了一下，完全沒料到顧昀遲會出現(xiàn)在身后。
他們已經(jīng)有段時間沒見，如果知道再見時看不清顧昀遲的臉，溫然一定會在上次分別時多看幾眼。
“你是不是很難受?！睆奈从X得顧昀遲這樣高，溫然想碰碰他，又不敢，“我給你拿了抑制劑，喝一點好嗎？”
顧昀遲不答，朝他低了一點頭，基因里對s級alpha的畏懼令溫然的手心都被汗打濕，快握不住抑制劑和對講器。他試圖掰開抑制劑的蓋子，卻不住打滑，直到顧昀遲抬手捏住他的頸環(huán)，溫然頓時僵住不動。
“脫掉?！鳖欔肋t捏著頸環(huán)拽了拽，聲音低啞。
“好?！睖厝粺o法預料摘下頸環(huán)的后果，只能先打開單向開關，將檔位調(diào)到最低。
omega信息素輕輕散發(fā)開來，與空氣中的alpha信息素融合在一起，顧昀遲的呼吸即刻重了幾分，手轉而去扣溫然的臉，嗓音更低：“脫掉，聽不到嗎？”
他好像根本不認得自己，溫然怕激怒他，馬上聽話地點點頭，將頸環(huán)脫下來。
同一時刻，仿佛被扼住脖頸捂住口鼻，周身的空氣如實體般擠壓過來，壓得他腿軟站不穩(wěn)，只能抓住顧昀遲那只扣在自己臉上的手，在窒息感中狠狠倒抽幾口氣，后知后覺意識到壓迫的不是空氣，是易感期alpha的高濃度信息素。
他從未聞到過這樣濃烈的alpha信息素，對他來說完全是恐怖的程度。
顧昀遲對溫然激烈的反應無動于衷，手順著他側頸往后，到腺體的位置。他的掌心滾燙，溫然被摸得一抖，他不懂被異性觸碰腺體意味著什么，就像不懂該如何在易感期安撫alpha，他以為只要釋放足夠多的信息素就可以。
“好一點了嗎？”頸環(huán)掉在地毯上，溫然松開顧昀遲的手，碰了碰他的臉，說，“對不起?！?/p>
“對不起什么?！鳖欔肋t按揉他的腺體，逼近一步。
一股酸麻感沿著脊柱往下躥，溫然不得不拽住顧昀遲的衣擺以勉強維持住站立，他想解釋，想全盤托出許多東西，可惜現(xiàn)在并不是合適的時機。
溫然困難地說：“我想為你……做點什么。”
話音未落，顧昀遲低頭狠咬住他側頸，將他抱起來。
被扔到床上時溫然還緊抓著抑制劑和對講器，顧昀遲氣息混亂地壓在他身上，扯開校服襯衫，咬他的脖子、肩膀和鎖骨，溫然在疼痛中用盡力氣按下按鍵，對講器上紅燈亮起。
“關掉監(jiān)控……”溫然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重復，“請、請關掉監(jiān)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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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收到?！?/p>
簡短回復過后，病房右上角監(jiān)視器紅點熄滅。溫然松手，對講器滑落床下，他掰開抑制劑瓶蓋，全部倒進自己口中，然后雙手托過顧昀遲的臉，仰頭湊上去，將抑制劑渡給他。
微苦的液體一半在口腔，一半沿著嘴角淌至下巴和胸口。溫然的舌尖和唇被咬得發(fā)疼，易感期時的alpha不屑接吻，啃咬是最基礎的發(fā)泄，而信息素是為omega設下的網(wǎng)，籠著他們喘息、掙扎，卻逃脫不得。
溫然被翻過身，顧昀遲將他的校褲扯下去，命令他：“抬高?！?/p>
沒有擴張，溫然被按著后腦勺從身后進入，體液分泌不足，每進入一點，類似撕裂的痛感就強烈一分，溫然的臉深深埋在枕頭里，攥著床單指關節(jié)發(fā)白，身體抖成篩子。
而信息素又像致幻劑，催生著渴望，讓他痛也想要靠近。因為給予一切的是顧昀遲，所以不管是痛苦還是快樂，溫然都拼命想要照單全收。
大腦漸漸麻痹，顛簸很久，溫然的腰已經(jīng)軟得抬不起來，從頭至尾沒有發(fā)出聲音。一只手從肩膀處伸過來，扳過他的臉，溫然的淚便不斷落在那只手上，嘴唇翕動著，他其實一直在說話，只是都被埋在了枕頭里。
“顧昀遲……讓我看看你……”溫然抽噎著哀求他，“我想再看看你……”
熱燙的呼吸噴在腺體上，顧昀遲咬著它周圍的皮膚，最后的克制。
“我要走了……對不起……”溫然感到后頸發(fā)燙，身體也是，血液快速流動，陌生又熟悉的狀態(tài)，他變得害怕而急切，流著淚，甚至無法分辨自己在說什么，“顧昀遲，我想看一看你，我、我要走了……對不起……”
顧昀遲停下親咬的動作，頂弄的速度微微放緩，似乎終于捕捉到溫然那些凌亂的語句。
“去哪里。”他的鼻尖頂著溫然的腺體，一下接一下緩而重地進入他，“待在我身邊?！?/p>
明知是意識不清的一句話，溫然的眼淚卻還是流得更兇，無法應允，只有說‘對不起’。
沒得到承諾，顧昀遲不悅地皺起眉嘖了聲，按下溫然的肩，懲罰般更兇狠地操他。
腦海中攪動著暈沉與灼熱，體溫急劇升高，溫然在恍惚間產(chǎn)生一種預感，不等他弄明白，小腹猛然一陣劇痛，隨著性器的進出而持續(xù)加深，痛到他痙攣著弓起背。好一會兒，溫然才反應過來，顧昀遲正在打開他的生殖腔。
“不……不行，顧昀遲，你——”
尾音驟然變調(diào)，alpha的性器毫不留情地撞入那個小小的、不如omega那般發(fā)育完全的生殖腔，溫然陡地睜大眼睛，張著嘴發(fā)不出任何聲音，只剩眼淚在流。
沒有任何緩沖時間，性器在生殖腔內(nèi)開始脹大，緊緊卡住腔口，滅頂?shù)闹舷⒏邪殡S著痛楚，在濃烈的alpha信息素中席卷而來，而同時預感成真，溫然渾身發(fā)燙著冒汗，模糊的視線徹底發(fā)黑，神志迅速渙散——他被迫發(fā)情了。
顧昀遲再次從背后壓下來，貼緊正在發(fā)熱顫抖的omega，沉沉喘著氣，不容抗拒道：“永遠留在我身邊?！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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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反剪住溫然的雙手，低下頭，狠狠咬上那枚灼熱紅腫的腺體，同一秒，性器頂入生殖腔最深處，射出精液。
“呃啊——”
被迫發(fā)情的身體里注入大量alpha信息素，不完整的生殖腔灌滿精液，人造腺體被alpha尖利的犬齒生生刺破，痛苦夾雜著歡愉，血液沸騰，重重強烈刺激下，溫然僅能發(fā)出一聲短促而崩潰的叫，抽搐著猛烈掙扎起來，片刻后忽然呼吸停滯，砸在床上徹底失去意識。
第51章
一陣細微刺痛，溫然抖了一下手指，慢慢睜開眼，暖黃燈光下，護士正將輸液針頭從自己的手背取出。
“醒了？感覺怎么樣。”護士一手捏著棉簽輕輕壓在皮膚上幫溫然止血，一手拿過體溫槍靠近他額前，看了看溫度，“退燒了?！?/p>
溫然轉過頭看床的另一邊，空的，他啞著嗓子問：“顧昀遲呢？”
“抱歉，這個我沒有辦法告知?！?/p>
很艱難地將左手從被子里拿出來，溫然發(fā)現(xiàn)昨天的燒傷已經(jīng)處理過了，他自己按住棉簽，說了聲謝謝。
“餓嗎？我讓人送餐過來?！?/p>
“不用，不用了，我……我回家吃。”
“永久標記后，身體會產(chǎn)生一些不適，建議最好是休息到晚上再出院。”
溫然有些迷茫：“永久標記？”
“是的?！辈恢姥矍斑@個高中生并沒有上過生理課，護士只點了一下頭，從推車上拿起一個小小的醫(yī)用紙袋，“里面是避孕藥，一天一顆，需要連續(xù)吃三天，怕出現(xiàn)不小心掉在地上或是別的什么情況，給你多放了兩顆，不用多吃。”
對永久標記沒概念，對避孕藥還是有的，溫然說‘好’，又見護士打開袋子，便明白她的意思，伸手去接。
連藥丸的顏色和形狀都沒看清，溫然把它放進嘴里，接過護士遞來的水，咽下去。
藥應該是不苦的，但整個口腔很苦，胃里涌動起一些不適，溫然想這大概就是永久標記后不良反應的一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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