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賢宇/總裁
靳佳云/律師
注:女非男c/py轉(zhuǎn)正
07/前任
因為媽媽苦苦哀求,靳佳云最后不得不拒絕了許姿,趕往酒樓和家人聚餐。
這頓飯用一句話概括,就是哥哥靳佳雄的耀武揚威,一身債的時候蔫到成天裝可憐,快四十歲的人求著父母給他擦屁股,可一旦手中拿幾個碎銀子,他轉(zhuǎn)眼就在家中稱霸王。
靳佳云常常覺得自己生活在一個充滿諷刺的家庭里。父母沒什么文化,重男輕女思想嚴(yán)重,小時候哥哥在外面犯了事,爸爸也不打不罵,還無理的反過頭去責(zé)怪對方,但她就算科科拿滿分,爸爸也不聞不問,甚至?xí)淠恼f上一句:女人讀書讀再好,最后還不是得回歸家庭。
一頓晚餐,面對兩個男人高高在上的凝視,哥哥和父親一人一句的批斗,靳佳云幾次都呆不下去,但拉住她的永遠(yuǎn)是思想已經(jīng)被奴化的媽媽。
在洗手間里洗手時,媽媽唐桂明看著鏡子里皺紋橫生的臉,她忘了有多久沒好好打扮過,以及又對女兒說了同樣的一句話。
——“佳佳,我知道你想走,但是你爸爸是那樣的人,變不了,只能等到他去世,我們的日子才會好過點?!?/p>
在紐約留學(xué)的那幾年,是她最開心的時光,倒不是崇洋媚外,而是那種遠(yuǎn)離原生家庭連呼吸都是自由的暢快,讓她能不受約束的做自己。
那張曼哈頓的夜景照片,她設(shè)置成了手機(jī)背景,四年沒換,心里的聲音在清晰的提醒她。
——你的世界,很明亮。
可紐約畢竟太遙遠(yuǎn),而成州還有靳佳云無法割舍的人,一個是好朋友許姿,另一個則是媽媽。
去年媽媽生日,她送了媽媽一條金項鏈,其實媽媽戴上后很漂亮,可遭到了父親的挑剔打擊,說她脖子粗,臉上皺紋多,一把年紀(jì)何必花冤枉錢。
那晚,媽媽坐在她的床頭,看著她的手機(jī)屏幕,無力的笑,“佳佳,紐約是不是很漂亮啊?!?/p>
那是活在底層的女性對外面世界的向往。她摸著母親粗糙的手掌,掉了淚,抱著媽媽說,“佳佳帶你去紐約,好不好?”
媽媽沒有回應(yīng)。
她知道,她帶不走媽媽。
不想在家中呆,靳佳云找借口說要出差。在隔天的午飯里,她把最近發(fā)生的事告訴了許姿,許姿聽了太火大,直接替她訂了成州最好的度假酒店。
許姿就是這樣,正義又義氣。
她在回想,當(dāng)初是如何和許姿成為朋友的。
其實許姿剛轉(zhuǎn)到她的班級里時,她對這個富家女并沒什么好印象,直到有天,被她拒絕過的男生,帶了幾個混混來校外找事,危難之下,是許姿勇敢的替她報警,并且揚言,如果敢鬧事,就敢讓他們進(jìn)局子。
此后,她開始了被許姿“照顧”的生活。
可這自由的呼吸還沒吸夠,剛泡完溫泉的靳佳云先后收到了一通電話和一條微信。
許姿說,“佳佳,等伺候完這只豬哥,我就帶你去南法度假,住上個十天半個月,好不好?!?/p>
“豬哥”是她們給朱賢宇取的外號。
微信是朱賢宇發(fā)來的。
——「多帶點衣服,這次你要在香港呆十天。」
把手機(jī)一扔,明天的事明天再說,靳佳云又縮進(jìn)了泉水里,水汽氤氳,她閉著眼,曬著皎潔月光。
忽然,她想起了酒樓那天和哥哥的對話。
喝高了的靳佳雄,撐著她的肩膀說,“我妹妹還真有點本事?!?/p>
靳佳云聽不懂:“你在說什么?”
靳佳雄沒再講話,只是用那醉醺醺的眼神饒有趣味的盯著她,像并不是真心夸贊妹妹,甚至這里的“本事”也另有他意。
第二天,靳佳云坐中午的飛機(jī)趕到了香港,最近一個月來得頻繁,她閉著眼都能在香港轉(zhuǎn)悠。但唯一的不同是,在和朱賢宇做炮友前,酒店是她自己訂,但這次,她有了指定的“酒店”。
朱賢宇在微信里特意解釋道:“靳律師不要有負(fù)擔(dān),我在香港名下有不止十套房產(chǎn),我只是不喜歡在香港還住酒店,但你可以把我家當(dāng)成酒店?!?/p>
在此之前,靳佳云沒想過這只“豬”的性欲會這么強(qiáng),強(qiáng)到十天都要粘在一起。
朱賢宇的公司位于中環(huán)的寫字樓里,在朱家他主要負(fù)責(zé)的是食品貿(mào)易業(yè)務(wù),他骨子里流著大家族里的精明,生意自然做得一絕。
他給靳佳云安排了工位,在自己辦公室的隔壁。
靳佳云整理完手中的官司資料后,眼看到了午飯的時間,于是去隔壁敲門詢問。
“朱老板,我先去吃飯了。”
以前,朱賢宇會立刻放人,但此時非彼時,他抬手看了看手表,起身扯下衣架上的黑色西服,他這人很講究細(xì)節(jié),西服熨燙筆挺不得留有一絲褶皺,在香港的他比在成州更有魅力。
靳佳云又問了一句,“我能走了嗎?”
朱賢宇笑著朝她慢慢走去,“不能?!?/p>
“為什么?”
“靳律師需要陪我去一個地方?!?/p>
靳佳云臉色一僵,看了看外面無人經(jīng)過,語氣都變了,“朱賢宇,你不至于中午還要吃一頓吧?”
他們都懂這個“吃”的意思。
定到她身前,朱賢宇的微笑有些壞,“是,這次換個地方?!?/p>
“……哪?”她莫名心抖。
“馬場。”
“……”
到了沙田馬場后,靳佳云才放下心來,原來朱賢宇是來為自己愛駒賽馬加油打氣,他的馬兒子是一匹英俊的夸特馬,聽說在它身上投資的金錢,夠買10輛跑車。
靳佳云從來沒來過馬場,里面進(jìn)出的都是富商,并且人人手邊都挽有一個美人。她唏噓這個世界的差異與不公。
馬場經(jīng)理特意過來和朱賢宇用粵語交談,聊天中,自然也會對他身邊的女人好奇,不過對于在香港有頭有臉的頂級富豪,他不敢隨便八卦。
只是那時不時飄來的眼神,讓靳佳云感覺想被針扎。她和朱賢宇說,想去趟洗手間,他說,ok,還附了一句,記住這個位置,別走丟。
多大的人了,還會在馬場走丟。
但靳佳云低估了馬場的大小,繞到后面的洗手間出來后,她真摸不清路。
“Betty……”
忽然,高跟鞋的聲音在她身后戛然停止。
第一聲,靳佳云以為是重名,畢竟這里是香港的馬場,怎么會有人認(rèn)識自己,直到女人叫了自己第二聲,她回過頭,驚住。
女人身上的綢緞長裙稱得她身材凹凸有致,脖間和手腕上成套的珠寶,貴氣優(yōu)雅。只是她的笑容并不善,“你怎么會在這里?”
言下之意是,你憑什么出現(xiàn)在這里。
靳佳云當(dāng)然認(rèn)識這個女人。
“Ada……”
這時,一個樣貌斯文、西服精致的男人從拐彎處走來,他叫的是自己的妻子,也就是正在和靳佳云聊天的女人。
男人在看到靳佳云的那一秒,呼吸明顯急促,有些喘過不過氣來,是害怕和恐懼。
靳佳云當(dāng)然也認(rèn)識這個男人,確切的說化成灰都認(rèn)識,她才不做什么逃兵,大方的朝他伸出手,“好久不見,胡文矜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