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靜行輕笑出聲:“你覺得呢?”
陸執(zhí)徐嘴角勾起清淺的微笑,燭光一晃,眼中泛起微瀾,他也不露怯,只等待她的回答。
作為回答,姜靜行按住懷中人的頭,在他不解的目光中,直接低頭吻了上去。
唇齒相觸,淺淺一吻,陸執(zhí)徐腦中滿是空白。
姜靜行看出他眼中的茫然,先一步退開,調(diào)笑道:“都是及冠的人了。怎么,宮中女官沒教導過你何為人事敦倫。”
“我......”陸執(zhí)徐故作鎮(zhèn)定地扭過頭,躲開她的視線,在聽到自己微顫的嗓音后,又緊緊閉上嘴,不愿在女兒都要及笄的人面前露怯。
仔細看去,只余袖中緊握的掌心彰顯一二主人的心緒起伏。
他被人...了,這人還是姜靜行,這個認知讓陸執(zhí)徐有些喘不過氣來,唇瓣不自覺地顫動。
姜靜行垂眸觀察他的反應(yīng),見人只是震驚,未曾抗拒抵觸,不禁心情愉悅。
小皇子能接受最好,不然也是個麻煩。而各種爭權(quán)奪利已經(jīng)夠讓人心累了,她沒心思和人在情愛上你來我往,所以還是直接點好。
姜靜行安撫地輕拍懷中人的脊背,給人留足接受反應(yīng)的時間。
屋內(nèi)隨之安靜片刻,兩人氣息交纏在一起,曖昧至極。
陸執(zhí)徐將一切情緒斂在心中,只略帶嘲諷地問道:“只知國公鐘情發(fā)妻,到不知竟也有斷袖之癖,小王雖是勢單力薄,卻也不會為了權(quán)柄以色侍人?!?/p>
說完他靜待姜靜行的反應(yīng),誰知只見她皺眉。
姜靜行聽明白他的意思,心情不由得急轉(zhuǎn)而下,淡聲道:“胡說八道?!?/p>
她少見的用上了嘲諷的語氣:“你倒是自信自己的容色,以色侍人講究個溫從婉順,你符合哪個字?!?/p>
聞言,陸執(zhí)徐一頓,眉眼也冷了:“既是如此,國公何不去找溫順可人的美人,來招惹本王作甚?!?/p>
姜靜行氣笑了,只覺狼心狗肺四個字就是為眼前人量身定做的!
她壓下心里的火氣,肅聲道:“我不喜歡其他人,只喜歡你,這樣說,你明白了嗎?”
說完這句話,姜靜行因為這個決定心中隱隱的遲疑,終于消散了。
雖然小皇子野心勃勃,還忘恩負義,但喜歡就是喜歡,哪怕是為色所迷。
她用眼神描繪懷中人的眉眼,好笑道:“你做事一向不擇手段,如今我主動送上門,你到遲疑了?!?/p>
陸執(zhí)徐輕呵,似笑非笑道:“做事最忌莽撞,小心使得萬年船,我為何不能遲疑?”
姜靜行教他:“有些事可遲疑不得,你聽好,為君者,最忌優(yōu)柔寡斷。不然,日后可有你后悔的?!?/p>
聽到這話,陸執(zhí)徐低了低眼眸,烏發(fā)朱唇,一字一頓道:“你最好別騙我?!?/p>
“不騙你?!苯o行看著懷中人張合的紅唇,一時情動不已,又俯身去親他。
她向來不委屈自己,且就眼下的情況而言,他們已經(jīng)名正言順的情人。
這次陸執(zhí)徐依舊僵著身體,眼露掙扎,但情之所至,也逐漸投入進去。
甚至心中略有不甘,他恨恨道,都是男人,憑什么是他處于下位。
不過,男人追逐快感的本性讓陸執(zhí)徐自發(fā)回應(yīng)起來,他將手指插進姜靜行披散的頭發(fā)里,掌心用力,微微拽緊,甚至還在姜靜行想要離開時,主動去咬她的唇瓣。
姜靜行掀開眼皮,用含笑的眼眸瞧他,“你若不愿意,可以拒絕?!?/p>
陸執(zhí)徐喉結(jié)滾動,慢慢閉上眼,無論是為了這個人,還是她手中的權(quán)利,他都不會拒絕。
他今晚不愿去思量日后的退路和世俗的眼光,就像這人教他的,為君者,最忌優(yōu)柔寡斷。
察覺到他的青澀,姜靜行啟唇任他侵入,同時站起身,將人放在寬大的桌案上,慢慢引導者他。
隨著動作的變化,她本就披散的發(fā)絲垂落,遮住二人的面容。
被周身清冷的木香籠罩,陸執(zhí)徐喘息漸重,唇齒間的爭奪也從輕囁的啃咬逐漸變?yōu)楹輩枴?/p>
小狼崽子,姜靜行心里評價了一句,然后抽身出來......畢竟再做下去,某些事情可就瞞不住了。
陸執(zhí)徐睜開眼,眼神微微渙散,喚道:“伯嶼……”
“嗯?!苯o行隨口應(yīng)了一聲,拿下他摟在自己腰間的手,替他抹去額角的汗珠。
陸執(zhí)徐也在她平靜的眼神中冷靜下來,理智慢慢回籠,等意識到他們都做了些什么時,不禁沉默下來。
褻瀆圣賢,枉顧人倫,也不過如此了。
看人眉目低垂,眼睫輕顫的樣子,姜靜行心中更是憐愛,不由得在他臉上輕吻,陸執(zhí)徐呼吸有些紊亂,突然睜眼將人摟住,近乎自暴自棄地去尋她的唇齒。
又是一吻終了,二人分開。
不過到底是心性堅韌的人,陸執(zhí)徐很快便收拾好心情,想要繼續(xù)這場談話。只是與之前相比,他此時的心境已然發(fā)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,既有愕然激動,又有羞惱,甚至是些許的難堪和恐慌。
難堪他以后怕是真要和一個男人攀扯不清,又恐慌眼前不知真假的情意。
心中雜念萬千,卻只得盡力摒除。
陸執(zhí)徐思忖片刻,皺眉道:“既是樁買賣,你要什么。”
不怪他心中遲疑,姜靜行如今已是一等國公,五軍都督左都督兼領(lǐng)京衛(wèi)指揮使,幾乎到了封無可封的地步,如果再進一步,只能封王。
想到那日意識朦朧間聽到的話,他不由得試探道:“攝政王?”
姜靜行不語,她抬手撫摸他的發(fā)梢,反問道:“這么大方?”
相比她的披頭散發(fā),即便是在室內(nèi),陸執(zhí)徐也是衣冠端正,鴉青色的薄袍合體又雅致,站在朦朧的燭光下,堪稱風華絕代。
姜靜行在斟酌,攝政王的確是塊誘人的肥肉,雖說有點大逆不道。不過,她還有個更大逆不道的想法,就是不知小皇子能不能答應(yīng)了。
想到自己的打算,姜靜行道:“你也不怕引狼入室,攝政王就算了,你答應(yīng)我一件事便好?!?/p>
陸執(zhí)徐將下頜放在她肩上,呵氣如蘭道:“何事?!?/p>
“我只有一個女兒。”姜靜行點出一個事實。
“我知道?!标憟?zhí)徐歪頭看向她的側(cè)臉,說道:“姜綰。”
姜靜行點點頭,她撫摸過懷中人略顯單薄的脊背,道:“世上女子多不易,我不求她美名如何,只愿她能榮華富貴一輩子,無人敢欺?!?/p>
聽到這話,陸執(zhí)徐突然推開身前人,眼神清冷冷的:“姜伯嶼,你不要告訴我,你想讓你女兒做皇后?!?/p>
姜靜行趕緊否決:“怎么可能。”
陸執(zhí)徐看她,涼涼道:“她身為一等國公嫡女,已是顯貴至極,有你在,何人敢欺?!?/p>
姜靜行不置可否:“若是我不在了呢?,畢竟世事無常?!?/p>
陸執(zhí)徐聞言皺眉,暗道此話太過不吉利:“那便為她擇一良婿,日后自可夫妻美滿,兒孫滿堂?!?/p>
“不行?!苯o行搖頭,“我不愿愛女受苦。”
陸執(zhí)徐眉頭緊鎖:“為何?”
他不明白,平民女子的苦難多因家中窮苦,不得不為奴為婢,或是因生計出門勞苦一生,可姜綰是貴族女子,自幼穿金戴銀,無憂無慮,日后所求也不過是與丈夫琴瑟和鳴,夫妻恩愛,若是所求其他,以她的身份,也是輕而易舉,怎會受苦?
姜靜行知道他在想什么,因為世家貴女皆是如此。
可,姜綰不一樣。若無這些意外,她會是一個能輔佐君王,有手段,有魄力,也不缺乏狠心的皇后。
這樣的姑娘會甘心困于后宅嗎,即便她現(xiàn)在只是個小姑娘。
所以姜靜行看出了女兒眼中的野心,而作為父親,她自然要為孩子鋪路。
陸執(zhí)徐不是迂腐之人,見人接連否決,又想到姜綰是獨女,心里不禁冒出來一個堪稱荒謬的想法。
他遲疑道:“你莫不是,想讓嫡女承爵?”
“知我者,唯有你?!苯o行笑道。
聞言,不知想到了什么,陸執(zhí)徐眼眸沉沉,猶豫道:“以你的年歲大可續(xù)娶,或是納妾,到時,自然子嗣昌隆?!?/p>
姜靜行挑眉,俯身親親他的眉眼:“你愿意?”
陸執(zhí)徐不語,他自然不愿意。今晚二人之間百般試探,來回拉扯,可是心意相通不過半個時辰,他要是愿意就見鬼了。
姜靜行也不愿意。雖說她是個女人,可以自己生。
但考慮到如今的局勢和所處環(huán)境,她一不想生育,二不想在二人感情不穩(wěn)時遞個把柄過去,再平白生出更多波瀾來。
所以眼下,她只好安撫道:“那便日后再說吧,總歸綰兒年歲還小,再教養(yǎng)兩年?!?/p>
這件事看似就要揭過,誰知陸執(zhí)徐反倒依依不饒了。
他又問道:“我日后若是娶親,你當如何?”
姜靜行眉頭一皺,看著他不說話。說實話,她還沒想過這個問題,她選擇和小皇子在一起,完全是抱著享受一天是一天的想法。
陸執(zhí)徐不知姜靜行的想法,見人沉默不語,心中唯有嘆息。推己及人,他不愿意,姜靜行自然也不愿意。
可這又是擺在眼前的事實,且他年歲已到,賜婚也不過是這兩年。
二人面對面沉默,陸執(zhí)徐思索良久,忽而勾起姜靜行一縷發(fā)與自己的手指交纏在一起,道:“待百年過后,你我不過枯骨,后人之事自有緣法。想我身為嫡子,不也是孤苦無依,可見父母之情與血脈無關(guān),是否是親生子又有何干系?!?/p>
在姜靜行蹙眉注視下,他對人緩緩說道:“若今日籌謀可成,待我登上大位,我擇宗室子為嗣,你也不成親可好?!?/p>
姜靜行聞言,怔怔看他幾眼,發(fā)現(xiàn)人竟然說的是實話。最近轉(zhuǎn)碼嚴重,讓我們更有動力,更新更快,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。謝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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