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大早,宋時予眼腫的像個核桃似的掙了掙。
本就明顯的雙眼皮被淚浸染的更加寬厚,虛虛睜開一條小縫。
熟悉氣味褪去,Alpha不在,他手下意識往旁邊枕頭去摸手機。
打開一看時間很早,秒針剛剛轉(zhuǎn)動到上午7.30。
他滑開屏幕,許是昨夜實在齲骨附背的場景,和Alpha面孔沾血詭異瘋狂的一幕。
使他血液莫名發(fā)寒像壓了塊心頭。
哪怕昨晚觸及到心頭事,柔弱可憐的哭,順騰讓人答應自己一個個要求,還是有些無緣由的惴惴不安。
總覺得哪里不對勁。
還是得找人求證一下。
想罷,未管現(xiàn)在時候早不早,翻出一個電話撥通了出去。
嘟聲很長,宋時予低著頭,摳弄指甲,心底煩躁和喘不上氣的胸腔讓他有些不太好受。
另只手用力拍動鎖骨順氣。
最后幾秒嘟聲里,電話接通了。
“喂?!?/p>
“什么事啊,這么大早的?!?/p>
廖清茴含混不清聲音從聽筒傳來,跟被砂紙磨過一樣,不時還有被褥的窸索聲糅雜越過音質(zhì)而來。
宋時予握緊手機,四周環(huán)伺了圈,有些心虛地腿前傾,身子往前探
越過衣柜遮擋去看房門,確保門完好闔上,方吐出口氣急急開口問。
“我想問你Alpha易感期過后兩天占有欲和排他欲也會很強嗎?”
“你問這干嘛?”廖清茴掩嘴打了個哈欠虛掩上眼皮
“你那個S級小男友發(fā)瘋了?”
“他是把你活剝了,還是把你生吞了?”
“嘖,正經(jīng)點,我跟你說正事。”宋時予嘖罵了聲,還要開口,眼睛往四周瞟了下,忍下了。
現(xiàn)在也不是和人掐架的時候。
這個房間,整個房子,他都覺得有些不對勁,說不上來,總感覺有雙眼睛正從屏幕外盯著自己
密集黏膩,抓不到,摸不清,可就是讓他后頸莫名瑟縮,帶著一種被窺伺的不適和心悸。
“你就回答我會不會!”
“嗯...”廖清茴見人沒開玩笑語氣,這才恢復些正經(jīng)。
“這個應該是不會,過了易感期按道理來說情緒就沒那么易怒,不過也不排除有其他影響情緒的事情發(fā)生?!?/p>
“畢竟等級越高越不穩(wěn)定。”
他一針見血點出問題:“你做什么了?”
宋時予回想了遍昨天的事,認真說。
“沒做什么,就是朋友噴了點阻隔劑把他味道蓋住了?!?/p>
“蓋住了?Alpha易感期前后領(lǐng)地意識很強,尤其你又是個Beta他聞不到你身上的味道,確實會發(fā)瘋?!彪娫捘穷^繼續(xù)問。
“然后呢,他做什么了?”
“他...”宋時予有些苦惱不舒服地道。
“他很用力yao破了我的脖子注入信x素,很疼,很多血”
“還”他咽口唾沫,好一會才說:“還拿了把刀站在床頭盯著我,刀上全是血。”
“不知道站了多久?!?/p>
想起那大片大片的xue,宋時予就嗓子作嘔發(fā)齁,他有些感覺不像是魚的血,聞起來不太像,不是海腥臭味。
過了一夜,頭疼腦漲的宋時予太多細節(jié)都不太記得,想了半天又添上句:“還攔住我,不讓我出門?!?/p>
說罷,他聽著聽筒里跟死了一樣的安靜,沒什么底氣,細細聲說。
“這應該是正常Alpha占有欲控制欲發(fā)瘋的樣子吧?”
說實話他哪里都可以忍受,咬脖子之類的都行,就是這個大半夜拿把帶血刀站床尾一動不動死盯著他。
真的會讓他魂不附體。
沒人回。
只有一道刺耳電流滋啦音。
“喂?!?/p>
尖的宋時予耳蝸疼,側(cè)開臉擰起眉。
“喂,怎么不說話,人呢?”
宋時予嘶了聲,喂了幾聲,拿下手機電話,見上頭屏幕顯示通話還在繼續(xù)。
只不過沒有聲音,很寂靜,很寂靜。
“咚!”
突然——門外傳來一聲巨大刀柄剁骨聲。
很重,很重,力度大的想要把門給劈開。
宋時予瞳孔一顫,呼吸停滯,隨著重跳心臟一點點抬起往門看去。
嘟嘟嘟嘟——
電話掛斷。
手機從耳邊滑下只留下電忙音,宋時予背脊發(fā)麻,惺忪睡意都消散了不少。
掌心攤開機身,瞪大眼盯著門外。
靜,安靜
安靜的讓人發(fā)毛,只留下方才那一重擊下的波紋余韻。
宋時予手抓在睡衣領(lǐng)口,就這么呆滯坐了好一會。
良久,他猛地回魂,用力拍打太陽穴,讓自己不要疑神疑鬼,想到廖清茴那句Beta無法被注入信息素會瘋是肯定的,不排除有其他可能。
心悸也慢慢下墜平緩。
S級,太過危險,難以琢磨。
他暗暗蹭掉掌心的冷汗,撐起虛軟上半身從床上起身。
聞著Alpha留在身上的冷香,顫顫巍巍疲累身子往客廳走。
“哥哥...”
走廊很干凈沒有任何木屑砍動痕跡,客廳頭頂白熾燈打在梨花木地板,噌亮,一塵不染。
落地窗白紗隨風輕蕩飄揚,沒有昨夜?jié)夂裱葰?,只有濃郁的木質(zhì)調(diào)香水味和一股很淺被掩蓋于深層下的刺鼻消毒水味。
以及一股闖入鼻尖的鮮美香氣。
宋時予視線尋找著高大身影。
掠過餐桌時發(fā)現(xiàn)上頭擱置的湯碗,宋時予走上前俯下身盯了盯,形狀倒不像鱸魚,有點像鯽魚。
湯汁鮮美,魚肉盈白,上頭撒上了些蔥花,很能吊起人胃口。
想起伽聞昨晚說的魚湯,心頭有種難以言喻的酸脹感。
像是小雨過境,一點點浸透衣衫,細密擴向心尖葉瓣
果然,他只要說到就一定會做到。
他手輕碰湯碗邊緣,感受熱度從血肉里蜿蜒至五臟六腑。
罷了,瘋點就瘋點吧,還能瘋到哪里去。
他都這么愛自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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