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是剛才收到的沖擊太大,鄧布利多咳了半天,然后悲哀發(fā)現(xiàn),他那隨著年齡日益增長的情商突然消失了。
憋了半天,都憋不出一句給自己解圍的話,滿腦子都是剛才那一幕。
看看把不滿寫在臉上的阿塞斯,再看看壓根看不到人的斯內(nèi)普,鄧布利多踹了格林德沃一腳,示意他說點什么。
格林德沃也不知道說什么,只能干巴巴擠出笑容,“呃……阿爾,要不我們改天再來,讓他們繼續(xù)?”
鄧布利多一陣無語。
他就知道在不涉及事業(yè)的前提下,不能對格林德沃的情商抱有任何期望。
格林德沃送給鄧布利多一個無奈的眼神,換個場合他能巧舌如簧,但是這個場合不對?。?/p>
撞破阿塞斯和那個教授的親密,還是在密閉的空間。
他能說得出話就不錯了。
阿塞斯面無表情看著兩個老人眉來眼去,既不想解圍,也不想說話。
他氣?。?/p>
每一次!
每一次都有人來打斷他們!
這次明明把喬爾爺爺送走,連帶著蓋文也送走,順便還把伏地魔困在雨林回不來,結(jié)果還是有人打擾他們。
過一個二人世界為什么那么難。
難歸難,還是要把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先打發(fā)走。
阿塞斯頭疼地捏了捏鼻梁,苦笑。
他是不在意被撞破。
但魔藥大師臉皮薄,這點時間,估計不知道想到哪里去。
今晚他能不能在地窖還是個問題。
想到這,阿塞斯勉強扯出來的苦笑,瞬間消失。
表情管理失敗,他垮著張臉對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抬抬下巴,“鄧布利多校長,有什么事嗎?”
說著,他側(cè)了側(cè)身位,在那兩人看過來前,精準擋住斯內(nèi)普。
聽到有聲音打破地窖死一般的寂靜,鄧布利多松了口氣,連忙客套三連。
“卡文迪許先生,好久不見,不是什么大事,既然你們有事,那我們改天再來也行,不打擾了。”
說完,鄧布利多一把拉過格林德沃,三步并作兩步就想逃之夭夭。
動作快得完全不像一個百歲老人。
“等等。”
地窖驀地響起另一道聲音。
鄧布利多手搭在壁爐上,悲痛欲絕看著一步之遙的壁爐,痛恨自己剛才動作為什么不再快一點。
明明只差一步,他就能逃離這個尷尬至極的局面了。
“有什么事,現(xiàn)在說?!?/p>
斯內(nèi)普的聲音比阿塞斯還要平靜,好似暴風(fēng)雨來臨前最后的寧靜。
他從阿塞斯背后走出來,冷靜地看著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。
身上的衣服已經(jīng)整理好,除了略紅的唇瓣和泛紅的脖子,看不出異常。
阿塞斯在斯內(nèi)普出來后,就沉默地站到一旁,給他騰出位置。
還順手倒了杯溫度剛好、甜度適合的伯爵茶,放在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。
頓時,魔藥大師被怒火充斥的黑眸柔和了一點,周身的低氣壓也有回溫的跡象。
格林德沃余光發(fā)現(xiàn)阿塞斯的動作和斯內(nèi)普的變化,若有所思看了一下鄧布利多,蠢蠢欲動。
下次他也試試。
隨后,倒好茶的阿塞斯也看了過來,靜靜等著接下來的話。
被兩個當(dāng)事人這樣看著,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都有些吃不消。
他們轉(zhuǎn)過來,尷尬地對視一眼。
當(dāng)然,最尷尬的還是鄧布利多。
他來地窖本就是試探阿塞斯的去向和做的事,結(jié)果現(xiàn)在撞上當(dāng)事人了。
還看到他們……
鄧布利多越想,越控制不住自己腦子,無比好奇如果沒有他們,這兩人會做到哪一步。
斯內(nèi)普莫名覺得鄧布利多看過來的眼神有些不對,涼涼地瞇起眼。
“我假設(shè)我們的校長還沒有老到失聰,聽不見別人的問題?”
如大提琴般輕柔的聲音壓著怒火,冷冷質(zhì)問鄧布利多。
鄧布利多從滿是不可描述畫面里回過神,絞盡腦汁想著借口,“其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,就是……”
忽然,他靈光一閃,想起幾天前無意間聽到的抱怨。
“我找到借……想起來了,龐弗雷夫人說校醫(yī)務(wù)室的藥品不夠,可能需要你準備一下,我來轉(zhuǎn)告你?!?/p>
聽到鄧布利多蹩腳到不能蹩腳的借口,斯內(nèi)普徹底維持不住強行裝出來的冷靜,忍無可忍怒吼。
“所以就為了這個,我們游手好閑的鄧布利多校長帶著人,私自闖入他員工的私人空間???”
腳趾扣地的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同時一抖,一個看天一個看地,就是沒人看怒上心頭的斯內(nèi)普。
格林德沃是看天的那個。
他的眼神虛虛飄在地窖天花板,帶著點不悅和煩躁。
一個小小的教授也敢吼他。
要不是他欠阿塞斯三件事,要不是阿塞斯還在,他早就帶阿爾走了。
鄧布利多是看地的那個。
他倒沒覺得斯內(nèi)普吼他有什么問題,也不覺得生氣,畢竟這幾年他都是在斯內(nèi)普怒吼里過來的。
早就習(xí)慣了。
看地也只是因為怕眼里的八卦被斯內(nèi)普看到,惹得斯內(nèi)普惱羞成怒。
這樣就更難脫身了。
阿塞斯站在斯內(nèi)普身后,似有若無地盯著格林德沃,指尖凝聚出幾個白色魔力團子,漫不經(jīng)心把玩。
魔力團子看起來很柔軟好捏,捏來捏去也不變形。
像剝了殼,只剩蛋殼膜的雞蛋。
沒人知道它落地后,能爆發(fā)出多大的威力。
嗯……如果格林德沃敢動手,那格林德沃應(yīng)該馬上就能知道了。
阿塞斯饒有興致地想著,視線不知不覺又落到斯內(nèi)普脖子上。
罵了這一句,斯內(nèi)普怒氣消散了點,眼不見為凈別過頭。
阿塞斯聞弦知雅意,上前一步,臉上重新帶出標準而不失優(yōu)雅的笑。
“既然鄧布利多校長沒事,那就請回吧,不過作為校董,我多嘴一句,校長還是不能太依賴他人?!?/p>
他點到即止,說完就送客,一氣呵成,完全不給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留下說話的機會。
地窖重回寂靜。
阿塞斯幾步來到斯內(nèi)普身邊,把湯色紅亮、味道香醇伯爵茶遞過去,低聲哄他。
“別生氣,等會我就把校長室壁爐通往地窖壁爐的通道關(guān)掉,以后他們絕對進不來,讓他們在外面干瞪眼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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