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鳳祥愣愣盯著我,顯然也沒想到,我此次行來所為的目的是這個。
他手上的煙是掐了又掐,顯然在謀算其中利弊。
最終,他點了點頭:“好,反正這娃兒才十幾歲,等過些年風(fēng)頭過了,我把他帶到軍營里邊去?!?/p>
“咋了?九心你愣啥?”
“沒啥,就是想到了點事?!?/p>
在這一刻,我這才恍然大悟,一時間只覺得命運之奇。
原來這小子改運的點在這里啊。
“既然爺爺你愿意,這孩子以后就讓你帶了?!?/p>
“好,你小子以后也小心一點,這一次惹了這么大的禍,那些人肯定恨死你了,看你挺聰明的,明明曉得別人背后勢力不一般,出這個頭不自找苦吃嘛?!?/p>
我注視著院墻頭的那一抹秋日,笑了笑:“我認為我這是…迷途知返,如果真的對無辜人的死活都無動于衷,會有心結(jié)的。”
“你呀,夠狠不夠冷,不然確實挺適合混官場的,算了,人各有志,不說也罷?!?/p>
留在這里吃了一頓飯,我順帶留下一封辭呈,這是辭去社科院院長的書信,讓林鳳祥轉(zhuǎn)交給錢語清他們。
之后,跟朱似溪說了一下,這小子也明白局勢,只是點了點頭,并未說什么。
我雖然幫那些普通老百姓出了頭,讓那些權(quán)貴吃了虧,但自己也已經(jīng)失勢了。
他留在我身邊已經(jīng)不適合了,因為我再也庇護不了他了。
等出了院子,時辰已然來到了下午五點鐘左右。
這個時候正值夕陽傍晚,秋日自一枚枚泛黃的銀杏樹葉折射而來,透著一股夕陽西下的蕭索之情。
我跟李煙姐姐順著這一條金黃的黃昏大道一直走著。
“沒啥,想哭就哭嘛,不要憋著?!?/p>
眼見李煙姐姐安慰我,我轉(zhuǎn)頭笑道:“誰跟你說我傷心的?”
“你不傷心???我以為你失去了這些,心里肯定積郁的很,畢竟你以前…那么執(zhí)著追求這些?!?/p>
我點了一根煙,一邊感受著秋風(fēng)一邊說道:“師父說過,修行就是人之生的所知所遇,我原本以為我掉進了名利場,其實這就是三清祖師給我設(shè)下的魔考?!?/p>
“所謂魔考,也就是魔王的考驗,這是每一個修士到了一定地步,需要經(jīng)歷的境遇,或許是金錢或許是名利。
比如冷承澤的魔考,是那一份善意,而我的魔考,或許就是世俗的這一份掌他人之權(quán)吧。”
李煙姐姐聽了我這話,詢問道:“你真的不是安慰自己?”
我苦笑一聲:“真沒有,如果那一天我真的選擇漠視不管那些被害死的普通老百姓,而選擇跟著權(quán)貴為虎作倀,我可能真的就陷進去了。
因為這一次事,我感悟了很多東西,自身的境界無形中也上升了一層,所謂的紅塵煉心,我想就是如此?!?/p>
聽到我真的將這些事看透了,李煙姐姐頓時笑著勾過我的肩膀:“現(xiàn)在這樣子就好了嘛。”
我轉(zhuǎn)頭看到李煙姐姐這個笑,一時間有些恍惚。
“你咋了?”
“沒啥,就是好久沒看見你這么笑過了?!?/p>
“廢話,一直就不咋喜歡你干這些事情。”
“老天爺給我設(shè)下這樣的一個迷障,終究是需要一個過程才能看透,終究是需要經(jīng)歷的,走吧,回家,回四川,好久沒背你了,來,小姐上馬。”
也就在我們準備回家之時,身后突然傳來一道人聲。
“朗哥,你要走了嗎?”
我轉(zhuǎn)頭望去,赫然見到朱似溪跑了出來,此刻落于殘陽之下,眼眶有些紅彤彤的。
我笑了笑:“本以為你小子能多跟我一段時間的,實在沒想到啊,這么快緣分就盡了。”
街道之旁車馬匆匆,朱似溪一步一步走到我跟前,隨后直接跪在我面前,磕了一個頭。
“你小子,這是干啥?”
“這是應(yīng)該的,你…雖然相處沒多久,朗哥你教了我很多,這一次要不是因為我沖動了,你也…”
“你做的很好,我挺欣慰的,有一顆良善的心比什么都強,以后好好跟著林鳳祥,你適合掌權(quán),雖然出身卑微,但未來你一定會有一番大作為的,未來,為我們國家多做點事,讓咱們國家盡快強大起來?!?/p>
朱似溪抹了抹眼淚:“我…我曉得了,朗哥等以后我穩(wěn)定了,我肯定來四川找你?!?/p>
聽到這話,我抿嘴一笑:“江湖再見?!?/p>
說罷,在朱似溪的淚眼目送之下,我跟李煙姐姐漸行漸遠,很快便消失在這一條街道之上。
等跟這小子再見面的時候,已經(jīng)是好多年之后了,只是那個時候早已是物是人非,這小子在那個時候也早已是改了名字。
對于一個殺印相生的人物而言,只要一進入官場,便是如魚得水,等再見的時候,他便已是一步踏入王朝首輔之位了,真可謂是貴不可言。
火車噠噠噠作響著,我?guī)е顭熃憬銖谋本┩拇ǘァ?/p>
注視著窗外的景象,只覺出走時雄心壯志,等再回已然孑然一身,因為我的失勢,李大富也是帶著將近千萬的現(xiàn)金失業(yè)了。
不過這小子已經(jīng)很滿足了,準備帶著錢跑路到香港,因為手上犯的事太多了,呆在內(nèi)地保不齊某天被查抄充公。
就此時間來到十一月初,我們在成都火車站下車。
好幾年沒回家,一時間只覺得耳邊一陣陣川話聲是如此的悅耳。
“我去搞點吃的,你們?nèi)齻€等著?!?/p>
李大富跑到一個小吃攤跟前準備買幾個餅子,至于我跟李煙姐姐還有陳蘭,則在火車站口子等著。
也就在百無聊賴之時,我突然聽到一陣熟悉卻又不像是這個聲色說出的對話。
“道長你這里可以做法招財嗎?”
“可以呀老兄。”
“我身上沒錢,你能不能先給我把財招來了,我再給你錢?”
“滾,老子請劍祖劈死你狗日的!”
“出家人還收錢,呸!”
陳蘭扯了扯我衣袖,隨后笑道:“朗哥,那邊那個道士才有意思,剛剛有個人想不給錢,直接拎著劍給打跑了。”
我順著陳蘭所指望去,眉頭赫然一愣!
與此同時的,那個紅袍道士也朝著我這邊看了過來。
雙眼對視之間,我不由得嘴顫了一句:“還真他媽的一眼萬年呀,冷承澤?!”
“朗九心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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