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色順著交錯駁雜的樹丫縫隙之中折射而下,將這礦洞之前的土石映襯的一覽無余。
我?guī)е愄m再一次來到洞口之前,隨后將木板還在洞口位置。
為了表達起碼的尊敬,我們并沒有進去,即便是這個木板也是抵著洞口位置的黑影。
將木板放置穩(wěn)定之后,我從包里拿出一根鉛筆,遞給了陳蘭。
“開始吧,按照我剛剛吩咐的干就行?!?/p>
想到我之前說的東西,此刻陳蘭盯了一眼黑黝黝,不見清晰的洞深處,面色不由得有些緊張。
但很快,他便坐了下來,猶如一名對弈的棋手一般,面對著礦洞。
我見狀,也是趕忙點燃一柱香,隨后插在洞口邊緣。
凄凄月色之下,隨著一抹香火渺渺,飄進了礦洞之中,陳蘭也開始沉下心,吟誦了起來。
“道門子弟陳蘭,還請野仙速速顯靈,有事相請?!?/p>
此時,陳蘭對著洞口,不斷的說著這么一句話,我也是細細觀察著周遭的一舉一動。
這是扶乩的一種術(shù)門,尋常人在一定的情況之下,確實是有可能跟死去的鬼魂對話的。
比如在民間的一些刑事案件,警察找尸體找了許多天,都沒有找到尸體,但突然某一天,死者給家里人托夢,然后就這么詭異的找到了死者尸體,讓接觸兇殺案多年的警察們都大驚不已。
這其實就是屬于宿主本體身弱,再加上還有血緣關(guān)系,宿主天天都想要見到死者,那么鬼魂能夠影響到。
眼下陳蘭就是做著類似這樣的事情,說出的話跟內(nèi)心想法都迫切的想要跟鬼魂溝通,只要這個女鬼愿意,肯定就能溝通的。
就此一直念誦了七八分鐘,也就在下一刻,一股莫名的陰風忽的從洞中吹了出來。
“呼…”
一時間,洞口之外的一些斑駁枯葉,頓時飛了起來。
也就在下一刻,一只血刺呼啦的手,突然從黑淡的洞中伸了出來!
這只手是十分的恐怖,此刻是能清晰看到,一滴滴的血液不斷的滴落在地上。
沒有手指甲,全都是被用鉗子給剝離了下來,看著十分的血腥。
女鬼的身子并沒有從其中冒出來,洞口的黑幕之中,只是出現(xiàn)了這么一只手。
隨后,一把握在了陳蘭的手上。
這一驚一乍之下,陳蘭也是給嚇了個哆嗦。
但畢竟之前磨礪過了,如今她也還不至于被一個鬼給嚇的驚叫出聲。
我在旁邊,是緊張的看著這一幕,陳蘭在平息了一會兒之后,也開始問起了問題。
“你…你是哪里的人?”
女鬼手猛的一使力,鉛筆筆芯猛的扯到了南邊方向。
我看到這一幕,心中一尋思,顯然是在說,自己來自于畢節(jié)南邊的一個村子。
單單知道一個大概的方位是不行的,還得曉得她的名字,這樣也才能確認身份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不多時,女鬼手再的一動,筆鋒幾盡游走作罷,兩個字赫然出現(xiàn)在我們的面前。
張婷。
在得到答案之后,陳蘭再一次詢問道:“殺你的兇手叫啥名,能說嗎?”
但等輪到這個問題之后,女鬼并未再繼續(xù)動筆,手松開鉛筆,隨后緩緩伸了回去,再一次消失在了黑暗之中。
就此一分鐘之后,一柱香也正好燃燒殆盡,我起身朝著陳蘭擺了擺手:“走了?!?/p>
“朗哥,啥情況啊這個?咋問到兇手的時候,就不說了?”
我朝著洞外走著,悠悠說道:“天機不可泄露啊,她說不了,說了就屬于是影響這個世界的運轉(zhuǎn)規(guī)律了,對人而言,世界上有很多不該死的人,對于老天而言,壓根就沒有好壞這個概念,好人壞人都是用來推動世界運轉(zhuǎn)的棋子?!?/p>
“我有點不懂?!?/p>
“這就好像平時看到的武俠小說一樣,筆者對于文中所有角色都是無私的,因為在筆者的視角當中,只有一本著作的完美程度,宇宙同樣是一卷曠世巨著,我們都是文中的角色,怎么可能反抗的了造物主的意志呢?”
說完話,我便就離去,對于這個結(jié)果并不意外,只要曉得大概的位置以及姓名,接下來就好查了。
在第二天一早,我便詢問起這邊村子的人。
王小龍抽了一口煙,想了想回答道:“你說的應(yīng)該是鄰村吧,離我們這邊就幾里路,你們要去的話,等我把地里的草給鋤了,可以帶你們?nèi)?。?/p>
“那實在太好了,麻煩你了?!?/p>
“嘿嘿不麻煩,兄弟你之前給我講,你還是個道士,幫我個忙,就算兩清了…”
之后,我們在王小龍屋里等著,王小龍這個漢子的確是愛自己妻子的。
農(nóng)村里邊的活路這么沉重,這一天外邊的太陽也曬人的很,他是一個人獨自承擔所有活兒,至于他的媳婦兒則留在家里邊。
二人結(jié)婚都好幾年了,不過就是沒有懷孕,以至于他剛剛讓我想個辦法,看看能不能給他求個孩子。
我坐在屋內(nèi),是不斷的看著他的八字,查看著他的流年大運。
命運是不能做到更改的,命里如果真的一點有小孩兒的可能都沒有,即便再怎么做法事都沒用,
“這王小龍的八字是真的怪啊?!?/p>
陳蘭見我蹙眉疑惑,湊上前看了眼:“咋了朗哥?”
我瞥了眼遠處掃地的女人,隨后低聲道:“他命里不僅沒有孩子,甚至連妻子都沒有?!?/p>
“???那那個姐姐是咋回事兒?”
“我咋曉得?我算了幾遍,都不對勁,都懷疑這王小龍是不是把八字給我說錯了。”
畢竟是一件無關(guān)緊要的事情,我也懶得去深究,別人一輩子沒小孩兒,我也不可能去說破,等事后送他一道符箓,安安心就行了。
畢竟,命里連老婆都沒有,如今卻結(jié)婚了,說不定以后也會有小孩兒呢?
就此一直等到中午,王小龍總算扛著鋤頭回家了。
在收拾好了之后,他便帶著我們朝著南邊的那個村子而去。
等來到這邊的村子,我便向著這邊的村民打聽了起來。
不出所料,張婷這個名字一出口,在地里粗糙的農(nóng)民頓時說道:“婷娃兒啊,這娃兒都離家出走了好幾了,聽說去廣東打工去了,你們找她干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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