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隨主便,既然薛琛說要請客,訂飯店的事兒也就輪到WEGO操心了,鄭予安參觀完兩棟樓,找了個借口去了章晉辦公室。
章晉正在泡茶,看到他有些驚訝:“怎么來我這兒了?”
鄭予安的態(tài)度模棱兩可:“老和領(lǐng)導(dǎo)在一塊兒也不是個事兒?!?/p>
章晉笑:“我們是民企,又不像你們銀行,領(lǐng)導(dǎo)沒什么架子的?!?/p>
鄭予安不置可否,他摸了煙盒出來,敲出一根叼嘴里卻又沒點上,腦子有些神游天外,直到章晉“啪嗒”一聲開了打火機,火星子燒在煙頭上。
“發(fā)什么呆呢?”章晉托著茶杯,半邊屁股坐辦公桌上,“和咱們晏總聊得怎么樣?”
鄭予安瞅他一眼,笑了笑:“挺好的,就壓力有點大?!?/p>
“你能有什么壓力?!闭聲x樂道,“晏總對你可是和藹可親的很?!?/p>
鄭予安:“怎么?對你們就兇神惡煞?”
章晉:“嗨,工作不一樣,再加晏總那張臉,誰整天對著沒壓力?”
鄭予安失笑:“你對我倒挺有信心啊。”
章晉挑眉:“你不一樣,你這長相一定扛得住?!?/p>
鄭予安開玩笑似的踹了他小腿一腳,抽著煙不說話。
晚上的飯店是羅燕訂的,鄭予安懶得回行里打卡,便給秦漢關(guān)去了電話,對方隨口問了一句:“你連著喝兩天沒事吧?”
鄭予安:“明天雙休,緩的過來?!?/p>
秦漢關(guān)咋舌:“你別太拼了?!?/p>
鄭予安笑笑掛了電話,微信上羅燕發(fā)了飯點地址的定位,底下還跟了個“喝酒干杯”的表情包,鄭予安想到今晚的車輪戰(zhàn),剛夸下的??陔[隱有些發(fā)虛。
薛琛的老婆剛生娃,他得照顧月子,下了班便不見蹤影,一塊兒吃飯的還是那么幾個人,因為少了個秦漢關(guān),章晉干脆拉來了WEGO的HRD林菀菀湊數(shù)。
林菀菀是個年輕姑娘,主動倒了酒,鄭予安老規(guī)矩,準(zhǔn)備讓女士半杯,結(jié)果對方卻不干了。
“我能喝的很?!绷州逸倚?,“鄭總用不著這么客氣?!?/p>
敢說自己能喝的姑娘,鄭予安就碰到過兩個,上一個是安代,唯一把他喝趴下過的女人。
羅燕打圓場道:“咱們這里酒量最好的都沒急,你們急什么?”
鄭予安下意識去看晏舒望,對方果然也在看他,兩人的目光剛碰上,晏舒望突然勾唇朝他笑了笑。
鄭予安:“……”
他借著喝酒的姿勢,擋了對方的視線,喝完了才笑著道:“我這先干為敬,給大家熱熱場子?!?/p>
要論討喜程度,鄭予安說自己第二,沒人敢說第一,上湯布菜,點煙倒酒,他做的半點挑不出錯來,散席的時候,羅燕和章晉都喝了不少,鄭予安給兩人安排完代駕,轉(zhuǎn)頭便發(fā)現(xiàn)林菀菀在飯店門口站著散酒氣。
“林經(jīng)理要喊代駕嗎?”鄭予安問。
林菀菀看他一眼,笑模笑樣道:“不急,鄭總給根煙抽抽唄?”
鄭予安拿了根煙遞給她,林菀菀有些驚訝地“啊”了一聲:“你和晏總抽一個牌子的呀?”
鄭予安笑道:“巧合?!?/p>
林菀菀點頭:“那是真的有點巧?!?/p>
兩人吞云吐霧沒一會兒,晏舒望才從包廂里出來,他身后跟著飯店的老板,許是談了些事情,晏舒望的目光直接落到了鄭予安的臉上。
林菀菀見著上層領(lǐng)導(dǎo)似乎還有些緊張,她不復(fù)剛才站的那么隨意,煙也掐了,喊了一聲“晏總”。
這弄得鄭予安有些尷尬,他夾著煙,抽也不是,不抽也不是,想了半天,只能多此一舉地問道:“晏總抽煙嗎?”
他說完才意識到下午的時候晏舒望好像也是這么問自己的,想到那時候自己的回答,鄭予安覺得他是有多傻逼,竟然還能問出一模一樣的問題來。
“……”晏舒望停頓了一兩秒,自己掏出了一根煙來。
這臺階給的太舒服,鄭予安要是這點眼見力都沒有也不用再混了,他掏出打火機主動給晏舒望把煙點上。
兩人因為湊得很近,晏舒望一低頭,臉頰邊的幾縷頭發(fā)便垂落到了鄭予安的手指上。
“不好意思?!标淌嫱麆幼髯匀坏匕杨^發(fā)別到耳后,他抽了口煙,再懶洋洋地吐出來。
林菀菀站在一邊,看得臉都有些紅,她沒話找話道:“晏總怎么回去?。俊?/p>
晏舒望抽著煙沒說話,飯店老板倒是很積極:“我送舒望回去好了,別擔(dān)心?!?/p>
鄭予安看過去一眼,對方也正好在打量他,主動伸手道:“鄭總是吧?秦行長來過幾次,我總看到你。”說完,還遞過來一張名片,姓名一欄寫著:焦唐。
鄭予安也把自己的名片送了過去,兩人算是正式認識了一下。
焦唐人如其名,與第一次見面的人都表現(xiàn)得熟稔過了頭,甜得發(fā)膩,他大概是和晏舒望很熟了,之后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鄭予安身上。
“鄭總看著平時該有鍛煉身體吧?”
鄭予安客氣道:“也就雙休有點時間?!?/p>
焦唐很感興趣:“游泳?籃球?還是健身房?”
鄭予安笑:“都玩玩的,不精?!?/p>
“哎呀,誰精啊,又不是運動員。”焦唐朝晏舒望道,“咱們后天約的籃球再加個人唄?”
晏舒望叼著煙看向鄭予安,表情難得有些玩味,他說:“那得看小鄭總有沒有時間了。”
鄭予安面上不顯,心里卻忍不住罵晏舒望老狐貍,誰都知道銀行的高凈值客戶就是爸爸,鄭予安還在當(dāng)客戶經(jīng)理的時候就陪過各種年齡層的老板“征戰(zhàn)”高爾夫球場,就別說打籃球了,客戶哪怕要他幫著雙休帶下孩子,他都能面不改色地答應(yīng)下來。
“晏總說的哪里話。”鄭予安側(cè)過臉,他的目光專注,看著晏舒望笑道,“我這時間可都是您的,約不約,怎么約的,不還您說了算吶?”
作者有話說:撩人不成反被“撩”的晏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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